但某个瞬间，他
回头，却汗毛倒竖。
铁灰色
眼睛冷冷盯着他，
兔族原有几百人，走到这里，只剩下十几个
。
阿苏默勒继续吹笛，看着漫天繁星，抚摸剩下族人。
它们是群笨兔子，连化形都不太会，只会啃草根，捡到他，就直养着他。他是兔群里唯只狼，最开始时，兔族甚至分不清他种族，他越长越大，它们就将兔子窝越刨越大，在最残酷冬天，用身体为他取暖，舔舐他脑袋。
那样温暖身体，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也不会忘记，它们只只被掀翻剥皮，被吞入肚中。
就是不像荒北妖族风格。
阿苏默勒露出点奇异神色：“这是游商教
，燕北曲子，他说来自首诗。”
“你读懂？”
“可以。”
莫恙也侧过头：“你喜欢燕北吗？”
等到黄昏，两人才结束。燕凌云握着他脚踝，给他穿好布鞋，把他横抱起来。
不过靠近山坡时，莫恙就要下来，继续喊他“阿兄”。
双马尾兔子和其他几个兔族化人形，早就把篝火点燃，怯怯接过食材，做好野菜炖兽肉，还有骨头萝卜汤。
她们还做烧烤。
众人饱足吃顿，难得闲适在星空下休息。
……
吹笛阿苏默勒看起来有些温柔，又有些静谧，看起来就是个善良妖族青年。
但很快，莫恙就打破这种印象。
晚上，或许是他们吃肉香味还没有消散，引来大群饿狼，个个都是阶妖兽，来势汹汹。
当然，解决它们对西霄来说不算什
，莫恙在后面划水，时不时用狼爪子挠挠，装作很吃力样子。
“喜欢。”
阿苏默勒看着莫恙道：“燕北有流不完河流，吃不完粮食，很喜欢。”
从前他最喜欢事情，便是在兔族山坡，看着往来行商，带来诗和远方消息。
他向往燕北，如果能够拥有那样富饶广袤土地，他族人就不用再为点点食物，而付出生命代价。
兔族草场狭小、贫瘠、偏僻，养不活所有兔子，他们很少能够吃饱。但就算是这样贫瘠偏僻草场，也要被夺走，也要被驱逐。
兔子们挤在阿苏默勒身边，攀着他腿。青年看着他们，从怀里掏出支手掌长短笛，轻轻吹响。
调子悠长轻盈，像缕风，散在草原余温里。
叶秋水坐在旁边，听会儿，问道：“这是什曲子？”
“故人归，”阿苏默勒道，“游商教给。”
“这曲子不错。”叶秋水淡淡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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