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华“啪”声将房间灯关,说:“好好睡觉,过两天你哥哥回来,让他陪你玩儿,没事儿,以后就在姑姑这儿住下,姑姑不会打你啊。”
说完林丽华走。
林冬下钻进薄薄毯子里,拽着毯子把头和身体全部盖住,缩成团,用自己身上热气盖过被子里陌生气息,他想爷爷,好想爷爷,想想哭,可是又不敢哭,哭出声音会不会像在叔叔家被打啊。
被打好疼,大人生气很可怕。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出声,默默想爷爷,想和爷爷说话,只和爷爷说话,不想和别人说话,说错会被骂会挨打,他只想爷爷想没有见过面爸爸妈妈,想着想着就睡着。
她在前走着,身后跟着个瘦小身影,晃晃悠悠,不声不吭,十分乖。
林丽华故意放慢脚步,让林冬跟上她。
转个弯到个小院子前,林丽华打开门便进厨房烧水,出来时候看见林冬小小身影还在门口,说:“过来啊,又不打你!”
林冬迈着小步子走进来,黑亮眼中满是怯意。
“多大?”林丽华问。
门口,然而直到天黑,也没有来个客人,这两天生意都不太好,她烦躁地进店内,店内片漆黑,她眼看见林冬。
林冬乖乖地坐在黑暗里不吭声。
这要是她崽子,她巴掌就拍上去,让他边玩去,别整这安静,可是这崽子不是,看到他,她就想到自己小时候,她伸手按亮店内灯,问:“困吗?”
林冬摇摇头。
林丽华笑着问:“你算是搭理?”
等到林丽华打开灯进来时,林冬像只受伤小虫子似缩在毯子里安然地睡着。
林丽华上前把毯子扯开,把他放平,盖好毯子,叹息声回到东厢房。
第二天早上,天气晴好。
林冬不说话。
“不会说话吗?”
林冬低下头不吱声。
这孩子真是……林丽华彻底失去耐性,也不和林冬废话,水烧开,往大铁盆里倒,兑冷水,三下五除二把林冬剥个干净,放到水盆里,洗完就扔到西厢房内床上,说:“睡吧。”
林冬躺在床上全身紧绷着。
林冬又没有反应。
林丽华笑笑,说:“反正今天也没有人来买东西,关门回家!”
林丽华转身将店外杂货利落地收拾进店内,把林冬叫出来,卷闸门拉,明锁咔嚓声,林丽华说:“走吧。”
林冬便跟着林丽华走。
此时已是入秋,白天虽然炎热,夜晚却带着丝丝凉意,小镇上寥寥无几路灯照亮林丽华回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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