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阎宗琅让他放手去做,他多少卸下心里包袱,但吴云墨那边仍旧是他心头块疙瘩。
从小到大,除母亲以外就属吴云墨对他最好,师父二字本来就比“老师”、“教练”都要来得沉重,更别说吴云墨是实打实地对他有恩。
“在想什?”阎宗琅看着出
他没有吭声,耷拉着双肩,神色略显失落。
阎宗琅没再多说什,他从沙发扶手后面拎出个纸袋,递到舒青末面前道:“你要材料。”
舒青末微微怔,接过纸袋看看,发现里面有十几个卷轴。他看向阎宗琅问:“是清末绢本画吗?”
“嗯。”阎宗琅道,“让秘书赶在吴老板关门之前去买。”
这些画都是不知名画家画作,大多都没有妥善保存,有好几幅破得连内容都看不清。
第二天早上舒青末醒得很早,他从客卧里出来时,佣人还在打扫屋里卫生。
他看看时间,不过六点半,正在他犹豫要不要给佣人打声招呼先走时,名佣人却主动来到他跟前,对他道:“舒少爷,您稍等下,这就去叫先生起床。”
舒青末惊,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现在就走。”
佣人道:“是先生吩咐您醒来就叫他。”
舒青末记得昨晚事情,他在桑拿房里晕过去,还好死不死晕在阎宗琅面前,简直要多丢脸有多丢脸,所以他现在点也不想面对阎宗琅。
其实非要说话,舒青末手里那幅《斜阳孤松图》差不多也就这个档次,只是因为它是李院长太爷爷作品,所以才有特殊价值。
“师父没觉得奇怪吗?”舒青末问,“买这多没有价值画。”
阎宗琅道:“之前买过你画,就算他觉得奇怪,也不至于赶客吧。”
舒青末四大天王图就是阎宗琅在墨斋那里淘到,所以对于吴云墨来说,阎宗琅秘书并不是陌生人。
“谢谢。”舒青末收下画,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然而没过多久,身穿居家服阎宗琅就从里屋方向走出来,拖着慵懒又低沉嗓音对他道:“睡好吗?”
舒青末老实巴交地点点头:“嗯。”
“下次别再这样。”阎宗琅来到舒青末斜对面坐下,十指交握,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语气不算温和地说道,“逞强也要有个度。”
舒青末很少被长辈教训,因为他学业优秀,无论是吴云墨也好,还是学校老师也好,都挑不出他什毛病。
倒是阎宗琅教训得这自然,让舒青末不禁有些恍惚,好像他在阎宗琅面前总是展露出他蹩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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