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停在门外站会,哂笑着朝天虎居外走去。
虽然家中人从来都不会提起父亲旧事,但那件事终究还是留在所有人心底。
刚才他塞给宋佩瑜那块玉也是十多年前老物件,当年父亲要陪皇子去恒山祭祀,母亲专门拿出她嫁妆中好玉让能工巧匠赶制出平安扣,又送去祈福,让父亲戴在身上保平安。
路上父亲为护着皇子,屡次以身犯险,身上不知道添多少伤口。
即使最后结果差强人意,起码父亲活着回到咸阳与他们当面交代遗言,连小弟名字都是父亲亲自留下,女孩叫芳,男孩叫佩。
宋佩瑜,目光透着迟疑,仿佛下秒就会找借口将宋佩瑜留在咸阳。
“不怕!”宋佩瑜想也不想开口。他顿下,仔细形容自己此时感觉,“其实有点兴奋睡不着。也会有茫然,等从华山回来,学堂人就要各奔东西。”
宋瑾瑜轻笑,“没想到你们关系还不错,还以为你必定会与吕公幼子合不来。”
宋佩瑜轻哼声,“与他各奔东西,求之不得,可惜他恐怕是不肯离开东宫。”
宋瑾瑜被宋佩瑜难得孩子气话逗得再也忍不住笑意,连肩膀都颤抖起来。
无论这次三皇子华山祭祀结果如何,宋瑾瑜所求不过是宋佩瑜能平安归来。
天还蒙蒙亮时候,太子仪仗就从东宫出发。
穿着太子冕袍重奕于勤政殿外拜别君父,再受百官之礼,登上车架,朝着太阳升起方向离开咸阳。
永和帝于城墙上望着太子仪仗彻底走远,忽而感叹,“这是朱雀第次离开朕,独自出远门。”
宋瑾瑜同样久久不能收回视线,轻声道,“总以为早就将狸奴当成大人
好不容易止住笑,他拿出块刻着平安纹圆玉放进宋佩瑜手里,声音几不可闻,“虽然陛下已经做完全准备,但世事难料不会尽如人意。若是有意外发生,千万要顾好自己。殿下武艺超绝,自保手段远比你多。”
宋佩瑜手指慢慢摩挲着圆玉上纹路,正色应宋瑾瑜话,又听着宋瑾瑜嘱咐许多此行细节,不知不觉睡过去。
等身侧人彻底没动静,宋瑾瑜小心从床上坐起来,静静看着宋佩瑜睡颜许久。翻身下床后,又给宋佩瑜掖被子,才去隔间唤人来伺候他穿衣,免得惊扰宋佩瑜安眠。
反正他也睡不着,不如再去看看宋佩瑜此行要带东西。
走到门外,却发现屋内灯火通明。问仆人,宋瑾瑜才知道,原来是宋老夫人、柳夫人和叶氏正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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