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泯换下那件外套之后，换上
件黑色
大衣，低着头时可以看见衣摆垂到他膝盖。
底下是款式简单、颜色单铁灰色裤子，好像李导就没有穿过什
鲜艳点衣服。
而反观自己……
景予反思地看看身上潮男必备涂鸦卫衣，以及花里胡哨袜子，默默拉紧雪白色羽绒服。
李泯将围巾从架子上取下来，搭在手臂上，冷不丁地出声：“表现不错。”
景予也迅速找回自己表情，对他友好地笑笑，算是认领这句夸奖。
整个天拍摄进度都推得很快，顺利得出乎意料。天下来，景予和大多数演员也都有对手戏，开始不认识他、有些质疑他人，到最后都个个拍着他肩膀热情似火地喊老弟，说收工之后要带他出去吃夜宵。
然而他们还没离开片场，李泯就出现。
“你们先散，景予留下。”他脸色平淡，看不出情绪。
听见李泯这说，揽着景予肩膀个十八九岁男演员只好摊摊手，同情地道：“你可能要被单独讲戏。”
在开头就立住，就看这个照面。
他会怎办？怎样说出下句台词？是带着微妙嘲讽不屑，还是阴郁而迟缓？
在镜头三分之位置处，欧文抬起头，恰到好处地让脸半被灯光笼罩，半被阴影覆盖。
顶光照射下，他睫毛好似泛着金色，眼瞳中却没有丝毫神采，平静幽邃得犹如汪死水。
两种颜色对比之下，奇异诡谲感更甚，让人觉得这个人古怪得很，甚至有脊背发凉感觉——
什不错？指是他此刻反思态度吗？
景予陷入沉思，正要表现得再不错点，就见李泯边垂眼将围巾认真地理整齐，边道：“比试镜那天
下戏之后演员们畏李泯如虎，他秒忘记兄弟情谊，飞快地撒开手跑。
景予：“……”
歪！你们这样让
很难不尴尬！
飞机上乌龙又浮现心头，景予十分怀疑李导是要单独算账，比如质问他为什要没事儿趴在他腿上，为什还要弄皱他衣服之类来对他当众处刑。
他乖巧低头，开始盯着地面自觉罚站。
“为什你要问？”欧文说。
他目光指示性地扫过胖子身后那些人，扶着栏杆，机械般地歪歪头，“他们不是告诉过你吗？”
下瞬，对面拳头疾风般推向他脸。
“停。”李泯道，“过。”
饰演反派演员及时停手，擦擦脸上汗，对景予道：“你眼神真是太吓人，差点不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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