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段佑言他们走后,裴望舒几人是如何面面相觑,一脸蒙圈的。
就说,那日夜里,盛致
他已经两年没有学习医术了,要是再荒废几年,他这辈子就跟当大夫彻底无缘了。
看他这样,盛致远哼哼道:“我是你我就继续考下去,考到当官为止!”
“爹!”别说段佑言了,盛云锦听完都觉得生气,“我们不是都说好了,考到秀才就可以了!”
“你要是只甘心当个秀才夫郎,不介意别人笑话你,就随便你!”盛致远看了他两一眼,气哼哼地下车了,看到他两就烦,他宁肯下车走路。
盛云锦简直都快他爹给气死了,他这是想逼死段佑言么?!
个庸医!
错把潮热当发热,还拿针扎通了他家锦哥儿的所有经脉,当场潮热难耐地去撕扯他,害得他家锦哥儿只能招他这个草药大夫当赘婿。
他不让他考功名,以后相中过锦哥儿被他拒绝的那些人家问锦哥儿找了个什么夫婿啊,一问,哦,一个草药堂的大夫啊。
想想锦哥儿多难堪啊。
况且,他让他考功名,害了他吗?有他这个县令岳父,别的什么不说,只要他考上进士,同样让他当个一县县令,总比他一直是个草药堂的大夫风光吧?
“阿言,你别听我爹瞎胡说。”盛致远一走,盛云锦抓住了段佑言的胳膊,“你是你自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被我爹的话给影响了。”
要怪就怪他不好,要不是他的潮热比常人提前了两年发作,也就不会害得段佑言这么痛苦地入赘给他。
“要是……”一直以来支撑着段佑言的信念跨了,他抓着马车边缘的地毯,嘴里一直念着“要是”两个字,却始终没有把完整的话说出来。
要是他那天不曾去过县令府就好了,可要是他不曾去过县令府,他这辈子都与锦哥儿无缘了。
一边是理想一边是夫郎,两边都难全,段佑言被这世事无常割据得肝胆俱裂,行尸走肉般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盛致远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没想到段佑言不喜欢!他不喜欢当官!
出生在一个以开药堂为生的人家家里,从小就耳濡目染接触草药、治病救人的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长大以后也要像爷爷、爹爹那样当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把自家的药堂发展成一家医馆。
甚至为了学习医术,他不惜到别的医馆当学徒,二十三岁还未娶妻。
如果不是那天他帮师父去到县令家,为县令家的哥儿诊治,他也不会……
段佑言听完盛致远的话,拿医书的手一顿,整个人都在错愕中:“……什么?……还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