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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叫门声头回传进来时,屋内姜姝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咚咚”几声响,甚是吵闹,不觉翻个身,继续闭着眼睛,隐隐听见有人在唤,那声音也如同从遥远梦里传来。
压根儿没想到范伸还会回来。
黄昏那阵,府上表姑娘来过,拿几盒胭脂来,说是自个儿调制,送给姜姝当新婚贺礼,姜姝将其请进屋,番招待,表姑娘便对其交心。
严二又抬起头,从夜色中瞧眼身旁那团黑影子,瞧不见脸色,但也感受到冰雪天所带来阵阵寒意。
严二转过身,吸口气抬手敲门。
“咚咚”地声音,落在安静雪夜,闷沉又醒耳,然半晌过去,依旧是死般沉寂。
严二便也确定,主子今夜是被夫人关在门外。
自打严二跟着范伸后,范伸就直住在东院,如今十几年过去,还是头回进不自己门。
马车回到侯府时,已到戌时末。
落雪天府上人歇得早,灯火零星几盏,微光尽数吞噬在夜色中,唯有靠近东院长廊下,还挂着昨儿新婚未取下灯笼。
朦胧红光晕上那冷色衣袍,添几分暖,直延绵到暖阁外,突地……戛然而止。
暖阁里外片黑灯瞎火。
门前挂着那排喜红灯笼,也不见踪影。
见贾梅神色似乎欲言又止,姜姝出声问,贾梅便也将梗在心头那事说出来。
贾梅在府上住几月,对府上些事物和习惯,多少也解些,世子爷若是进宫或是去大理寺当值,乘坐马车便是那匹棕色骏马。
平日里出去,则是偏
严二又试着唤两声夫人。
没见回应后,只能硬着头皮转身道,“夫人许是睡死,大人要不上……”书房两字还未说出来,便见范伸往后走出几步,从门边上,拉出下人们守夜时用小木凳,屁股坐在上面,不慌不忙地吩咐道,“叫人过来掌灯。”
严二紧张地吞下喉咙。
知道今儿晚上八成又不得安宁。
严二脚步下台阶,身后人又添句,“把府医也叫起来。”
漆黑冰雪夜,雪粒子冷飕飕地扑在脸上,严二冷不丁地打个寒颤,转过头看眼身旁主子,想说什,又不敢张嘴,急急忙忙地掏出火折子。
适才进门想着院里灯笼,也没提灯盏。
怎也没料到黑成这样。
微弱光亮开,照出脚下半寸之地,严二小心翼翼地盯着身边那筒靴,两人无声地跨上暖阁前几步台阶。
房门紧紧,门前无人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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