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余
眸子里
抹稀薄
微光。
夜色朦胧。
那张脸眉稍如剑，鼻梁高挺，薄唇紧绷。
其实只要他不睁开眼睛，这张脸，还是挺好看。
睁开眼睛，就不是那
回事。
以往这话她不敢说。
有今夜，自己相当于立回功，或许是有那几分邀功心里，再也没往日顾忌。
也不怕拆开说。
范伸没应她，沉默良久见她还没有睡下去，无奈地伸出手，手掌盖在她脸上，将其缓缓地摁在枕头上，“睡觉。”
身旁再也没有声音。
面盼着姜姝能早些回来，面又祈祷范伸别回来那早。
阁楼下动静声传来时，春杏生怕是范伸，慌慌张张地打开门，抬头望去，便见到对面手牵着手走来两道人影。
怎……起回来。
春杏阵错愕，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姜姝，却见其身湿透，时也顾不着多想，赶紧让外间伺候丫鬟备热水。
这折腾，已是半夜。
在船尾，范伸仰头，“看着她就好。”
憋十几年，也不容易。
漫天烟火掩盖江面上场屠杀，两岸上看热闹百姓，丝毫不知，清灵班船只缓缓地靠拢，将那烟云挤在成条夹缝，姜姝才回来。
回来时有些气喘吁吁，身几乎湿透。
见范伸直盯着自己看，姜姝眼珠子眨，丝毫不认输，轻声嘀咕句，“
没受伤。”
莫名让人生畏。
黑沉沉眸子太深沉太锐利，似是装进这世间所有秘密
闭眼前，范伸下意识地伸开手掌。
那脸，真只有巴掌大。
***
姜姝过半夜，便很难入睡，睁着眼睛也不敢去吵他，过阵，感觉他应该已经睡着，才轻轻地测过头。
床前灯盏，在他进来时已被他熄。
姜姝先躺在床上，范伸沐浴洗漱后掀开幔帐，见其已闭上眼睛，动作轻缓地拉开褥子，刚躺下，身旁人却突地侧过身子。
范伸跟着侧目。
便见姜姝撑起头，突地问道，“夫君，当初要是你真娶个病秧子该怎办。”
范伸眸子顿。
姜姝便凑过去，同他轻轻地道，“幸好，这病是装出来……”换成般姑娘，遇到今儿这涨势，恐怕早就吓死。
走近范伸才看清楚，不仅是身上，脸上也溅些许江水。
额前发丝，几缕贴在脸颊上。
范伸没同她掰扯，起身上前替她捻那几根发丝，也没再留，握住她手腕，“回去。”
***
春杏在客栈内等得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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