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又回头看几次谢安屿,谢安屿没再哭,吸吸鼻子,把鸭舌帽往下按按,挡住自己眼睛。
余风不太喜欢这种人挤人地方,尤其是这种吵闹环境,所以他全程心里都没什波动。
组乐队搞音乐是周祎热爱,余风能感受到周祎在舞台上魅力,但也仅此而已。
现在演唱是首抒情歌,舞台下荧光棒随着舒缓节奏缓慢挥舞。下子从震耳欲聋嘶吼跳到这温柔曲调,余风感觉自己听力顿时又恢复。
他侧过脸再去看谢安屿时,束光正好打在谢安屿脸上,半秒工夫,灯光闪而过,刹那之间,谢安屿眨下眼睛,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
那滴泪挂在谢安屿瘦削下巴上,停留两秒,倏忽落下。
才送给他。”
路人笑起来:“啊……解,解。”
女生嘿嘿笑两声,回过头时候正好跟撞上谢安屿目光,她朝他扬扬手:“赶紧进去占位吧,晚你只能看人家头顶啦。”
事实上谢安屿进去时候已经只能看到别人头顶,他入场晚,现场已经人满为患,他根本挤不到前面去,只能站在最后排。好在他个子不矮,能看到舞台全貌。
演出以首激昂摇滚乐开场。音乐响,身体里那种隐藏活力就被带动起来,身处这样环境,情绪会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短暂地忘却现实中不快。
余风目光在谢安屿方向停几秒。
柔和曲调和温情歌词闯进谢安屿心里最柔软地带,眼泪流下来那瞬间他想起很多人和很多事。
想起爸妈,想起外婆,想起霜叶渚,想起回不来小时候。
他觉得生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活着永远是最幸运幸运。
你只有存在在这个世间,才有机会追求热爱事物,听到好听歌,跟毫无交集陌生人起感受曲中悲欢。
谢安屿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荧光棒就这抓在手里,也没挥下,他这云淡风轻状态在狂欢人堆里显得有些不合群,但实际上他也很兴奋,手心都冒汗。
跟谢安屿同样“不合群”还有站在谢安屿旁边余风。
谢安屿进来余风就看到他,头戴黑色鸭舌帽,背着黑书包,个子高高,很显眼。
余风来得也晚,比谢安屿早那点,他没高兴往前面挤,就直接站在最后面。地下室灯光很暗,谢安屿又心不在焉,压根没注意到旁边余风。
余风没有跟谢安屿打招呼,声不吭地站在他旁边,看舞台上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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