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晚霞映照在窗玻璃上,谢安屿像躲在副水彩画里似。
他忽然抬下头,隔着满院绿植跟余风对视眼。
余风冲他淡淡笑。
谢安屿搁下刻刀,收拾桌子,脱下围裙,没过会儿便从屋里出来
她已经把话说得够狠,有些甚至都不是自己真心话,就为让余风动摇。
谢安屿是什样性格她还不清楚吗,认真就犯轴,轴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谢丽望向窗外深深叹口气:“其实真没有资格来说你什。”
余风静静地看着她。
“但不说又跨不过心里那道坎……”谢丽转头看向余风,“他自己选路,能走多远走多远吧。”
语气有点冷:“在您眼里,谢安屿就这没有脑子吗?”
谢丽脸色变。
“还是说,在您眼里他就这肤浅?他是年轻,但他思想很独立,他没那容易被这种大人‘诓骗’。”余风眉眼间透着不悦,同时有些疑惑,“阿姨,您是真不解他,还是故意这说?”
谢丽沉默许久,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哽咽:“你解他?你知道他连高中都没念完吗?你知道他爸妈都不在吗?你知道他从小到大日子有多苦吗?”
“知道。”余风平静地回视她目光,“所以要把他这多年缺失爱都补给他。”
余风低头看眼手表,谢丽说:“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没什要说。”
余风嗯声,站起来,走之前对谢丽说:“他走多远都会陪着他。”
余风在花店订个手提小花篮,取完花篮到工作室时候,正好六点十五分。
梁怀玉工作室外面有片庭院,余风下车,站在院门外往里面看眼。谢安屿还没收工,坐在窗边工作台前。
夏日已过,天气转凉,谢安屿穿件卡其色亚麻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他套条墨绿色围裙,手里握着刻刀伏案工作。
谢丽眼眶有点红:“你有那多人可以选择,为什非要选他?你不能放过他吗?”
“因为非他不可。”
“你是非他不可,他就非你不可吗?他这年轻,未来天地还很广阔,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很多新事物,那些人可能比你优秀,可能比你更有吸引力,你能保证他不被其他人吸引吗?”
“那也是他自己选择。”余风垂眸看着桌上水杯,“只要他需要,就会直待在他身边。如果哪天不需要……也不会强留。”
余风回答让谢丽心里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看着余风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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