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扇叶转动的声音与裁衣声缝纫声响成一片,窗外的鸣蝉高唱,引着日头向西倾斜。
待暑气渐消,陈晚拔了电源线,运行时间过长容易导致机器损坏,万一出了故障他还得大老远去机械厂修。
夜里陈晚把电风扇提上了楼,困扰他多日的入睡难题迎刃而解。闭眼前陈晚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念头:以后许空山不用再帮他扇扇子了。
隔壁床脱得仅剩背心和裤衩的司机四仰八叉地躺着,胸膛随着他的呼噜有节奏地起伏,他哼唧一声眯着眼爬起来,晚上喝多了,尿急。
放完水,他舒畅地叹了口气,转头望见许空山靠坐在床上:“大山你怎么还没睡?”
的风变得柔和,缝纫机上垂下的布料微微摆动,陈晚吐出一口浊气,今年的夏天总算能好过些了。
不到两点,朱母带着身热气走进小洋房,陈晚意识到他考虑不周,大中午的,路上热出个好歹怎么办。
“大娘,楼上有间空房,你中午就在这休息吧。”陈晚看着朱母晒得发亮的脸,递上一杯凉开水。
“不用。”朱母笑着拒绝,她不好意思再占陈晚的便宜,“几步路的功夫,又不热。”
她态度坚决,陈晚劝说无果,只得放弃。朱母并非逞强,她比陈晚耐热,在大太阳底下走十分钟对她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说完,他似乎想到什么,嘿嘿一笑:“想你对象了吧?”
都是过来人,许空山的状态他最熟悉不过,跑长途短则十天,长则月余,血气方刚的男人哪耐得住。
许空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的确想陈晚想得厉害,陈晚那么怕热,肯定会睡不好。
“明天装完货就可以回去了,早点睡吧。”司机打了个哈欠,躺下没两分钟,鼾声依旧。
此次运输由许空山带队,清晨天光微量,一行人到车
“下午我接着裁衣裳吗?”朱母一边往工作间走一边问起工作安排,接着被运作中的电风扇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电风扇。”陈晚提醒她当心脚下的插线板,“接通电源往外吹风的,你试试。”
朱母果然感受到了无形的风力:“像好多人在一起打扇似的,这得用多少电啊?”
“应该用不了多少。”陈晚愣了一下,他从未关心过电费的支出,彼时电价较之普通群众的经济能力仍算得上是高消费,平安村通电近二十年,每到晚上还有不少人为了省电用煤油灯代替电灯。
初代电风扇没有摇头功能,陈晚将其斜放,这样一来他们都能吹到风。朱母听陈晚说用不了多少电,不禁有些心动,啥时候把欠的钱还完了,给阿文也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