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梅。”刘强妈哀切声音穿过院墙,将军意识到是熟人,安静地趴在屋檐下,吐着舌头散热。
“桂华。”周梅视线落在刘强妈哭红眼睛上,“出啥事?”
“大梅,你能不能让前进想想办法,打听打听纺织厂现在是个什光景?”刘强妈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又盈满眶,“怕再没刘强信,他爸要撑不下去。”
“你莫急,前进开完会马上给他说。”周梅撑住刘强妈,“刘大哥咋突然不好,跟你看看去。”
刘强孝顺,月月往家里汇钱,刘强妈虽如既往地节俭,但对刘强爸却很舍得。即便这几天遭罪,但也不至于病重到撑不下去地步。
物件搬到外面晾晒。床框完好,但被水长时间泡过稻草无法再用,这时候无需开口,有干稻草人家自会提供。
水稻只剩下光秃秃秆子,土地里作物被冲个稀巴烂,如他们满目疮痍内心。
但人毅力是无穷,对于庄稼人来说,只要地还在,他们生活就永远有希望。
八月高温很快晒干土里多余水分,许空山和陈晚顶着烈日到家时陈前进正带着村里人翻地,山坡上种着红薯在,bao雨中幸存下来,红薯收获季在十月至十月,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有这些红薯,足够他们撑到明年麦收。
“六二年大饥荒都过来,这才哪跟哪呢。”四五十岁人,多大苦没吃过,他们如同坡上茅草,有着最顽强生命力,无论长在多贫瘠土地,经历多严峻磨难,只要根还扎着,便能铆足劲焕发出新芽。
刘家泥瓦房收拾得干净,堂屋右手是
周梅把去年存红薯藤混着泔水倒进猪槽,两头趴在圈中半大猪崽滕地爬起来,吃得哐哐作响。每年秋天挖红薯,村里人会把割下红薯藤剁碎晒干,或者放到密封容器里,作为猪崽缺少新鲜猪草时储备粮。
“汪汪汪!”将军在院子里叫个不停,周梅闻声走出,发现它身边竟挨着只淋得湿透老母鸡,仔细看,正是刚开始下大雨那天家里走丢只。
“乖狗。”周梅摸摸将军脑袋,人受灾,将军跟着饿瘦些,身纯黑皮毛不如往常油亮,被摸脑袋,尾巴摇得愈发欢快,像电风扇似。
老母鸡在外面淋几天雨,焉哒哒,眼皮半耷拉着,不知能不能活。周梅把它拎到屋檐下,撒把玉米碎,过会儿再看,羽毛干透老母鸡已生龙活虎地溜达起来,地上玉米碎则粒不剩。
倒是个坚强,周梅脸上带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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