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却正好对上时故忽然绽放笑容。
笑容很美,笑容很……疯。
若是回到四个月前,时故刚刚来到沧云宗那天,恐怕任谁也难以想到,这样笑容会出现在这个慢慢吞吞,本本分分,甚至说得上懦弱乖巧人脸上。
兴奋、疯狂、冰冷、嗜血。
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时故手指甚至还停留在袁恒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收回。
这人手指好凉。
这是袁恒在最后瞬唯想法。
他缓缓闭上眼。
“还是……杀吧。”
这辈子没被人摸过脸壮汉此刻仿佛被骤然掐住嗓子公鸭,直直愣在原地。
与此同时,道剑气忽然自上空劈落。
此道剑气威势极强,不知酝酿多久,刚成型,就散发出撼人剑意,潮水般逼过来,与此同时,翟斌出窍期威压蜂拥而至,压迫着二人无法躲闪。
死亡似乎迅速逼近。
要……死吗?
“老子就知道!就知道!你们这些小白脸个比个废物!”
再次狼狈地滚到地上,袁恒气得破口大骂。
时故也随着他动作坐到地上,闻言,直木木愣愣他终于有反应。
——他侧头看袁恒眼。
这切说起来复杂,但其实自时故进入客栈,到袁恒失手,再到现在,也不过过去数十个吐息时间,时故甚至都还没嘟囔完嘴里话。
悦耳声音响起得毫无预兆。
时故声音很特殊,像是雨夜滴滴答答窗台,又像是微风轻轻吹过树叶,非常舒服,让人听就难以忘却。
只是平时他说话语调总是没什起伏,也就没什人意识到这个特点。
此时此刻,这个特性终于显露,只是在现下这个场景之下,这声音来得有些过分突兀。
袁恒怔愣地睁开眼。
剑势袭来,袁恒心跳也随着剑势有瞬间停顿。
与此同时,他也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并不畏惧死亡。
甚至,还很坦然。
只是想到是死在翟斌这个狗东西手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
罡风平地而起,带来逼人剑意。
但现下,他停止开口,瞬不瞬地看着袁恒。
因为二人动作不同,时故此刻是俯视着袁恒,长长睫毛随着他目光低垂,落下浅浅阴影,盖住他那双深渊般眼睛,让人摸不着他情绪。
随后,时故勾唇、探头、伸手,轻轻拂掉袁恒脸上血珠。
素白手指修长纤细,骨骼均匀,在猩红血液极致对比下,格格不入到极点。
袁恒骂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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