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灯,赤脚走到窗边。
将窗帘向两边拉开,飘窗朝外推,天是黯淡深沉蓝灰色。
清凉晨风路过,送来乳酪甜香。
洗漱完,她准时下楼。
餐厅里,早餐已经摆好,就她个人分量。
雅集作业并不多,她在晚自习时候就写完。
睡觉之前,习惯性地打开书桌右侧抽屉,从里面摸出那只旧手机。
在拦截框里看到熟悉号码,并且也多条信息。
那人又发短信来骂她。
刚准备将手机放回去,通电话打过来。
门锁轻微声响,露出道缝隙。
风顺势往里钻进,还携着夜晚清凉温度。
片月光跟着透入,将那双寡冷眼映分外深刻——
回到家。
沈邻溪坐在客厅沙发上,身上披着件坎肩,面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但心里是知道这里不能下车,还是在耍脾气而已。
“可、可这里不能下车……”司机着实无奈。
“说要下去!”
眼泪在眶里直打转,左昕晗又吼句:“你耳朵聋吗?”
“……”司机也快哭。
他最厌束缚。
偏偏这个两个都要想来勒住他。
傅言真看她眼神像北方冬日清晨。
眼神平静,但是覆着层风霜。
神情更是忍耐到极限症候。
她接接听,证明自己还在用这个号码,因为不想让自己新联系方式被找到。
那人似乎也只是要确认她是不是还在用。
通之后,那边阴恻恻笑几声,又给挂——
觉醒来,时间尚早。
曾如初没有赖床习惯,眼睛睁开没几秒,她就下床。
屋子里还有淡淡苦药味。
她看他们眼神充满期待,明显是想听听曾如初在新学校生活。
尽管今天是这悲催和倒霉,在面对沈邻溪时,曾如初却没说句不好话。
路上她就琢磨回来该怎说,东拼西凑想些趣事,回来便说给沈邻溪听。
沈邻溪被哄得很开心,以为她真在雅集过上什好日子。
“前面,路边停下。”傅言真放下手机,淡声吩咐。
司机无可奈何,他就帮人开车,人微言轻能有什办法。
只好照做。
没会儿,车便靠边停下。
傅言真将手机揣回兜里,条长臂抻直,五指碰向车门。
左昕晗:“……”
她不是看不懂傅言真脸色。
傅言真从不大声说话,语调也没什抑扬顿挫。
就这浅浅淡淡,却比声嘶力竭都让人心冷。
“……要下车。”左昕晗拼着最后口气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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