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还戴只黑色口罩,半风光被遮。
曾如初看眼就赶紧偏过头。
心跳不受控制加快,手里发贴被不由自主地被攥紧。
不贴。
没有刘海好像有点奇怪。
她没走几步就出好些汗,刘海就快黏住额角皮肤。
从挎包里摸出来个发帖,刚准备将刘海贴上去,辆出租车在她附近停下。
沈逾从副驾驶座出来,抬眼,就看到曾如初。
“小蘑菇,是你啊?”他乐呵呵地打声招呼。
沈逾小孩心性,脾气来快也去快,般不记仇,昨天和赵允恬置气也早早消失。
她已经习惯那堆积如山看不到头题海书山,每做对道难题,于她而言,那都是种胜利。
父母刚走那年,她不喜欢说话,也拒绝跟任何人交流,学习和题目就是全部。
直到来舅舅这里,他们都希望她健康快乐无忧愁。
但其实,她学习也挺快乐。
挑几份试卷和练习册出来,看到对面有个花店。
威胁事,问声,“雅集不请家长?”
赵允恬有些好笑:“谁动不动请家长啊?”
“……”
光天白日,人潮汹涌。
那张蔫坏脸却跟梦魇似,在她眼前浮现。
傅言真下车后撩眼皮,有些意外地挑下眉。
她今天穿件纯白连衣裙,手里还抱着两束花。
风路过,两侧发向后散开些,双鹿眼没在看他,但睁很圆,眼神却有些懵懵懂懂。
比九月风还纯净。
风里尚有杂质
此时又是脸阳光灿烂。
很快,后车座门打开。
裴照先下来,看到曾如初“呦”声,“好巧啊。”
曾如初也朝他笑笑,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另个人。
由于身材颀长,头得垂下才能钻过门,碎发就这样顺势挡住深眸。
刚来批新鲜花材,还有她最喜欢小雏菊。
她进去买束,想想,又买几支红袖玫瑰。
沈邻溪喜欢在她画室那只色调冷艳高脚窄口瓶里,插上支红袖。
抱着花出来,她朝附近公交车站走去。
九月份,江城还是有点热。
反反复复,挥之不散——
和赵允恬直玩到下午五点,落日余晖给钢铁森林添上抹温柔。
分别后,她又去趟书店,准备给自己买点卷子练习册什。
和王安敏聊会天才知道,开学才刚两周,实验同学已经经历过摸底考试次,数学随堂测验三次,英语上完个单元就考次……
虽然沈邻溪从不对她成绩提要求,但她听到消息时还是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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