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注意到她们,注意力全在他身边的女生那里。
赵允恬身为劳动委员,每天都要关门关窗,一般都是最后一个走。
她们下来时,楼道里已经没剩多少热闹。
一层楼里的人都七七八八走完了。
陆州同和女生走在一起,楼道里没什么人,他们也没什么拘束。他一条手臂搭在人家肩上,暗戳戳地使力将人往怀里带。
周一补作业大军又是全军出击,曾如初照例成了香饽饽。
甚至连李梦鹿都过来找她要作业抄,这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李梦鹿觉得要完作业就翻脸无情地走人,着实有点不太好,便关怀了一下:“你和陆州同怎么样了?”
“……”
曾如初一下没反应过来。
傅言真细看两眼,眸光落在樱果那里,倏地一笑。
他接过花瓶,没大没小地拍了拍言庭之的肩,“谢外公。”
言庭之也跟着摇头失笑。
次日清早,傅言真收拾好东西,跟赵应雪嘱咐:“多让那花晒晒太阳,但别,bao晒。”
赵姨应了声“好。”
完话,视线撇向傅言真。
只见他抬着一只手,食指在下颌上慢慢摩挲,另一只手还抓着那一束花,手肘屈起,花的根茎在窄腰一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戳着。
明摆着,跟前的这些东西,他都不满意。
言庭之一下就看出,他选瓶子不仅要配花,还要配人。
配那送花的人。
女生看背影就知道挺漂亮的,长头发,个子也挺高,腿又长又细。
要不是李梦鹿提醒,她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这也才想起来,陆州同这俩天没来找过她,也没在QIQ上联系她。
“我跟他没关系的。”她解释。
直到晚自习结束,陆州同也没在他们班门口出现。
放学时,她和赵允恬一起出了门。
谁知刚一出门,竟看到陆州同。
“万一,”傅言真走了两步,不放心似的,又转身说了句,“万一要是死了,也别急着扔,等我回来。”
“好哦。”赵应雪好笑。
言庭之抬起眸,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他看了十八年,第一次在人脸上看到“稀罕”这玩意。
热水注入,君山银针在琉璃杯里上下浮沉,却不及他外孙脸上的那抹稀罕有趣——
也不说道他,只撂下一句:“等着。”
再过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只纯白釉色的净瓶。
瓶身线条流畅,口径偏窄,点睛之笔是瓶身缀着的那两颗樱果,用胭脂水釉描的,鲜活灵动。
这瓶子瞧着既温婉端庄,又轻灵生动。
言庭之把东西递到傅言真眼前:“这个合不合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