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言知玉的语气有几分急切。
“你什么时候过来?你们这一辈的可都到了,你人在哪儿?”言知玉问。
傅言真蹙眉:“爷爷病重了?”
“你爷爷好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言知玉没好气。
自相矛盾的话听着人好笑,傅言真知道她的心思,淡嘲一笑:“那你急什么?”
“有好东西给你看。”傅言真笑了笑。
他种的蘑菇有点动静了。
虽然只是点小动静,但也想让她瞧瞧。
他提前跟赵姨打了招呼,赵姨找了个看话剧的借口,把外公也给拖走了。
家里空无一人,不会让她拘谨。
傅言真坐下后,抬脚去碰曾如初的椅腿。
用意不言而喻。
曾如初想到要做的事情,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这人明明昨晚还是磕磕巴巴,记得上句就会丢下句。
周末两天她都去陪傅言真训练。
张明半信半疑地让他起来。
傅言真在众人的注视中起身,书本被他合起撂在一边。
他虚咳一声,清了清嗓,开始背书。
声音懒漫低沉,跟这首诗作风格不搭,但又不似在糊任务。
毕竟从头到尾没错一个字,是一气呵成地背完全文。
他爷爷身体现在恢复的很不错,但家里的每个人都如临大敌。
因为他那日在七十岁的生日会上透漏了句“想改遗嘱”,一时间少分的想借机多分点,多分的又生怕少分了些,所以现在这些天各个都到他跟前聊表孝心,为给他削个苹果都能吵起来。
“我能不急吗?你爸跟那贱人养的小野种这几天每日都过来,现在一口一个‘爷爷’的喊那老东西呢,还跟你表弟他们
想让小蘑菇在蘑菇前亲他,感觉挺有意思的。
出了俱乐部,他们往路边走,没多久,他电话响了。
低眸看了眼,是言知玉打过来的。
他一般接电话都不怎么避讳曾如初,这时却看了她一眼,往边上走去。
和曾如初拉开了些距离。
傅言真没提这事,她就装作没说过。
周日下午,他四点多就提前结束训练,问她,“能在外面待多久。”
“我八点多就要回家的。”她回话。
“那够了。”傅言真拎起她的书包,“走吧,带你去我外公家。”
“啊?”她唇微张,有些惊讶。
沈逾带头鼓掌,李度跟着吹了声口哨。
全班骚动之际,傅言真只看着曾如初,只留意她的反应。
日光透过窗,攀上她耳侧皮肤,那点绯红被映照分明。
他微扯唇角,笑的意味深长。
张明惊骇好几秒,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斗争,才勉强赏了他一句“背的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