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真想怎样最好就让他怎样,这是她从他身上获得经验。
“那现在去给你买矿泉水吧。”曾如初说。
“不用。”傅言真伸手去捏那只纸杯,手托着杯底,轻轻朝杯口吹着气,数秒后,才小小抿口。
顿时,眉头紧。
“烫?”曾如初问声。
医院提供饮水机只有个热水键,并没有凉水这选项。
她也没办法去搀兑,不能水温控制在个舒适温度。
走进病房,她将纸杯放在床头矮柜上。
“有点烫,你等会再喝。”她解释句。
傅言真问声:“热水啊?”
曾如初走回来,拉过椅子坐下,问句:“舒服点吗?”
傅言真“嗯”声。
曾如初听他声音还是泛着点哑,又问:“要不要喝水?”
傅言真点点头。
曾如初觉得他乖有点过分,但看他脸上好像还缠着点病气,只觉得是生病缘故。
色也埋在晦暗里,昏昏沉沉片模糊,她根本辩不清细节。
时不能判断他身体状况是否好点。
“怎不开灯?”她轻声问句,然后走过去按下开关。
光束落下来。
她借着光去看他脸色,端详片刻,发现好像是比之前好些。
以为他是烫嘴。
傅言真“嗯”声,烫是挺烫。
但比这个还难以忍受是——
“水里怎有股味儿?”
他抬起眸看曾如初,脸上嫌弃忘记掩饰。
曾如初:“……”
她这才想起来,印象里,傅言真这人好像就没有喝过热水。
寒凉深秋,他也照常喝冰。
有次去篮球馆,他让她捎带瓶水过来,她好心地给他拿瓶常温水过来,但他不要,她到底还是在贩卖机上给他买瓶冰。
最后那瓶常温,是她自己喝。
没再多想,赶紧又走出去,问值班医生要只次性纸杯,便去茶水间给他倒点热水。
她觉得以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喝点热水会舒服些。
今天病患貌似有点多,还有不少年轻人,可能昨晚不少人放纵过头。
路上怕和人撞上,她直都小心翼翼地捧着纸杯。杯身只层孱弱单薄纸质材料,根本不隔热,她拿在手里能清晰感觉到这灼烫温度。
但也只好忍着。
走到近处,她将东西放在床头矮柜上,便又去拉开窗帘。
没敢去开窗,因为今天空气质量不怎好。
她这回来,整间屋子也跟着明亮起来。
傅言真这才注意到她买东西,是早饭。
只是去买早饭,不是把他人丢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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