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声道:“不好意思,也有事。”
但中年妇女听到这话却不肯轻易罢休,脸不相信,“你们小年轻能有什事?回家还得做
这种想插队请求她不知道遇见多少次。
但凡排队,她十回里能遇见个五六回要求插队。
之前脸皮薄,也没觉得有什,每回都让着他们,直到有次她在高铁站排队取票,自动取票机那里就几个人,有个男人过来跟她说他要赶车,希望能插个队。
结果那票取出来,她瞄眼:
男人是13:32车。
他没在她跟前抽,去边树下站着。
隔着些距离,曾如初都能听到那砂轮打火机脆响,抬眼看过去,他抬手拢着风,娴熟动作。
她能看出来,傅言真现在烟瘾很大。
白天是多云天气,不冷不热。
风也是微风,吹来力道温柔,还送来点花香。
“要不,你先回去吧。”曾如初说。
她看着都替他难受。
傅言真看他眼:“说送你去。”
“你不着急吗?”曾如初笑出声,“排过这长队吗?”
傅言真如实回话:“没。”
看到这浩浩荡荡队伍……
唇角不自觉地抽抽。
曾如初打量他表情,看就知道这人没排过队。
傅言真忍不住问句:“这得半个小时吧。”
“可能要个小时,”曾如初抿抿唇,压住笑意,耐心跟他解释,“因为还得现做,不是来就有。”
她是12:48。
按照时间,该着急也是她才对,但那人神情俨然副家里房子烧样。
很多人就是不想排队,各种各样借口。
自那以后,她开始学着拒绝。
基本就没再让过。
他站那处,有树桃花。
初春时节,粉白相间花苞开树,不多时就要绽开。
他站在树下,被平添几许恣意风流。
她晃神之际,耳边传来说话声:“不好意思啊,姑娘,阿姨家里有急事,能让排你前面吗?”
曾如初收回视线,看到眼前站着个中年妇女。
他也笑声,“偶尔体验下也不是不行。”
曾如初:“每个周末都过来排。”
傅言真:“……”
没多久,他烟瘾上来。
无聊时候,这瘾就大。
傅言真:“……”
话音落,她便在傅言真脸上捕获到抹显而易见“绝望”。
但傅言真依旧没再多言,也没再展露什情绪,任命似陪她站着。
别说傅言真,就连被爷爷奶奶视作亲孙子陈路秋怕也没这个耐心在这儿耗着。
没有怪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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