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带你体验很多东西,错失十五年?”
沈清徽想想,时间最是留不住,他从不觉得三十五岁是老,可遇到这样个年轻鲜活生命,当他意识到他正在为此悸动时,他突然想到,他们之间相差着十五个春秋。
要是他先走步,江鹊还要独自活着数十载。
又转念想,他想太久远。
“那您还是带去滑滑板,”江鹊诚挚地回答,“那想做事情,您是不是又会陪去做呢?”
现今,看着这双坚定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过往认知切都坍塌。
契诃夫有句话说,冷漠无情,就是灵魂瘫痪,是过早死亡。
她出现与坚定选择,拯救他死亡,又或者在死亡半途中将他唤醒,重新将他带回人间。
“江鹊,今年三十五岁,你今年才二十岁。”
这句话他说很轻,像随风就能吹远。
他轻笑声,“怎就是光呢?”
“因为你善良呀,你对人对事都有风度,你还会鼓励,还会夸……”
“那要是没有鼓励你夸你呢?”
“那你在那个,bao风雨夜把带回家呀。”
“那要是没捡到你?”
。
可月光也是被折射日光。
“沈先生,您想问什呢?”
江鹊默几秒,还是轻轻开口。
远处太阳在下降,在寸寸没入深色云层,周围夜空也渐渐变深。
后半句其实没说,总觉得不说,还能尚且留下点回旋余地。
江鹊眨眨眼睛,颗心在胸膛里雀跃,又汹涌地跳着,下又下,激烈地撞着,还没开口,眼眶先酸。
她明明只是误入他花园,可以将这切当成场绚丽又悱恻梦。
可有天,他对她伸出手,邀请她进入他孤岛。
“三十五岁怎……”江鹊再开口时候,声音有点抖,像不知道该要作何反应。
“那你也是个善良,有风度人,”江鹊看着他,鼻子抽下,“可能不是光,是别人光。”
这个答案是预料之外。
沈清徽觉得自己心口好像猝不及防地被什撞下。
他三十五年来,鲜少有这样感性时刻。
他以足够理智面对工作、人际,乃至于所有感情。
“江鹊。”
沈清徽转头看着她,发现江鹊也在看着自己,安安静静,却又认认真真。
他静声问,“那你觉得,是光,还是缕灰?”
“沈先生当然是光,”江鹊字字回,“也是必选题。”
听到这答案,好像意料内,又好像意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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