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怕沈明懿会突然杀回来,突然出
他让她去打扫沈家后院,她真去,夜不眠,仍然不会来求他放过他。
而现在,江鹊用这样,很温和,很轻声音,跟他说“两清”。
沈明懿心忽然空,就像有人用把锋利刀子划个口子,伤口来猝不及防,意识到痛时候,痛意已经来很猛烈。
“江鹊,你他妈跟在身边三年,谁他妈准你说这种屁话?”
沈明懿掐着烟,声音像北方冷硬山风,落地,是砸在心口冰块,教人心重重坠下去。
江鹊回想起沈清徽对她说话,他总是那温柔告诉她,你是独无二江鹊。
独无二,就是无价。
是想到沈清徽总那样温和地摸着她头发,所以心底有点勇气。
“三百万是吗?”江鹊轻声问。
沈明懿愣,直觉有什不对劲,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冷硬“嗯”声。
然句话。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说这句话,是多重分量。
江鹊会是他包袱,可他不在乎,有她,他什都不在乎。
“你跟来西雅图,丹佛,曼哈顿,纽约,都带你去,只要你来,”沈明懿又抽口烟,像是在抚平什情绪,“你们家钱,可以暂不追究。”
他说完这话时候,心里绷着根弦,电话那端很久都没说话,沈明懿屏住呼吸听几秒,是听到那浅浅呼吸声,这才能确定,江鹊在听。
“沈明懿,们是债主关系,”江鹊仍然不紧不慢说,“还清钱,们两清,好不好?想辞职,换份工作……”
“砰——”
话还没讲完,手机被狠狠地砸出去。
江鹊心猛地跳,握着手机,屏住呼吸,那边是阵电流声,紧接着就变成短暂“嘟嘟嘟”。
她心落地,又提起。
“还清,们是不是就可以两清?”
江鹊声音依然很好听,很轻,柔柔软软,从来不敢对人大声说话。
有时候他故意恶劣欺负她,只是为听她哭。
可江鹊从来不哭,哪怕眼眶发红也决不掉眼泪。
他让她在寒冬天去雪地拍照,胳膊冻红,冻得没知觉也不会对他求饶,不会落泪。
呛口辛辣烟过肺,但尼古丁让紧绷神经松懈下来。
他故作轻松地说,“个你,免江家欠三百万,是不是特别看得起你?”
高高在上,玩笑口吻,像是施舍。
要是以前,江鹊可能会短暂犹豫,甚至会思考:把自己抵出去,免拿大笔债,应当是个很好选择。
可现在不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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