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外婆都会带着她去照张。
穿着外婆做裙子、掉两颗门牙、剪留长头发。
江鹊看到外婆视线,往墙上看去。
外婆和外公连张合照都没有,还是前几年村里办低保户,给外公外婆各自照张红底证件照。
村长洗出来给他们,外婆就挂在墙上,照片上外公外婆脸上有着沟壑,满脸皱纹,但耐不住亲切,尤其是外婆笑着,很慈祥,很有气质。
陈盼让她赶紧回淮川,你放假不找个兼职往春新跑什?有空不能多赚点钱?
“陈盼,这是外婆,也是你妈。”
江鹊强忍着眼泪和气愤,忍气吞声惯,头次叫陈盼大名。
陈盼愣,大概也是在上班,低骂句,说先忙。
江鹊眼泪滚出来,砸在床褥上。
那天还在村口接自己老人,才短短两天,就躺在床上枯槁。
江鹊给大舅打电话时候,又是秘书转接。
她很忐忑,电话那端久久不出声。
“大舅,是江鹊,外婆病,希望您能回来看看,”江鹊握着手机,才二十小姑娘,被逼迫着扛起事情,“您别忘,是外婆把您供上大学。”
那边中年男人只听几句,静默好会,哑然开口,“这边还有点事,晚点再跟你说吧。”
记得那天外婆外公还说,跟外公辈子,连个合照都没有,这两张照片放起还挺好看。
外公是个沉默寡言老人,很能吃苦,在江鹊小时候
外婆手动动,江鹊赶紧擦泪,握住外婆手,低声说,“外婆,你等等,明天带你去医院,们去医院治病。”
“又不碍事,”外婆声音很轻,她睁开眼,头晕头痛,眼神有点涣散,“外婆就是老,不经事,你别给他们打电话,都忙。”
江鹊摇头,不许外婆这说。
外婆只是躺在床上,间老房子,老式木床,墙上挂着个大相框,里面放着好多照片——
大部分是江鹊小时候照片,画质很老旧,是镇上照相馆照,张照片五块钱,红底,抱着束假花。
照旧给二舅打,那边人口气冲:你丫打错吧?谁啊?
姨妈陈菁呢?
——哦,鹊鹊啊?不行这太远,买不到车票回去,你和你妈说,问问你妈怎说。
陈盼接电话,先质问通,“你怎这爱管闲事?现在医院都是坑钱,你外婆就是老身体不好,医院感冒都能跟你说成绝症,这边忙不开,晚点打个电话问问。”
其实也没人把她话放在心上,江鹊头次对陈盼态度反感起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