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将病床推进电梯,去楼上ICU。
江鹊不知所措地站在走廊上,隔着玻璃,看到里面外婆戴着呼吸面罩,明明前几天还在村口等着她回家,现在却叫都叫不应。
江鹊很想哭,心口弥漫着难以接受痛意。
市医院外面有几家快捷酒店,沈清徽让她先去休息晚,ICU家属天只能探望次,次只能20分钟,江鹊确什都做不。
医院附近也没什餐馆,沈清徽看她有些呆愣
放假时候,外婆有时候带她去临镇上卖桃子,镇上卖爆米花,卖可乐,回回外婆都会给她买来让她尝尝。
甚至是临去淮川前三天,外婆几乎没怎睡,给她织手套,织毛衣,做好多鞋垫。
还拉着她手跟她说,“去淮川好好学习,等你上大学,以后外婆去找你。”
外婆会给她寄钱,老人没有银行卡,叠老旧纸币,夹在信封里,寄到她学校。
江鹊坐在急诊室外,眼泪不受控地滚下来。
老真是个尴尬事,子女都不在身边,各自成家,接老人过去也不方便,呆在老家又没人照顾。
大城市还能去养老院,小村子里哪儿有这种地方?-
江鹊路上脑子都是懵,攥着外婆手叫几声,没什反应,但还能感觉到外婆手心余热。
江鹊不敢哭,让外婆靠在自己身上,沈清徽亦是沉默,将车开到医院,去急诊。
急诊室医生将老人抬到担架上,江鹊路跟着,最终被隔绝在外。
沈清徽将她揽到怀里,言不发地抚着她脊背。
后来急诊室终于开门,医生话很平静——
“病人会先送到ICU,颅内出血量和位置很危险,手术难度很高,还是建议保守治疗。”医生说,“可以跟家属商量下。”
短短句话,难以消化理解。
病床推出来,江鹊看到外婆昏迷不醒,脸色好像瞬间失去生机,片蜡黄枯槁。
她看着里面抢救室亮起红灯,脑海里片迷茫。
沈清徽站在她身后,默默地揽着她肩膀,低声宽慰句,“肯定会没事。”
江鹊身子发软,机械地摇摇头,已经不知道是什反应。
支撑着江鹊努力生活,是外婆,外婆是这个世界上唯个真心疼爱她人。
小学时候,那会村里到镇上还没有修路,都是坎坷土路,天气好还好说,到夏天下大雨,都是泥水,她穿着不合脚鞋,到学校后鞋子都快泡坏,又不敢告诉外婆,她知道外婆赚钱多不容易,哪知道第二天醒来,床边放着外婆新做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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