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攥着书指节微微收力,那手不像是拢着她心跳,更像是扼住她脖颈,让她连呼吸都泛着涩意。
是在清醒地看着自己在这方泥沼里挣扎。
黎羡南终于有点困。
叶绯失神地看着他,房间里窗帘半掩着,月色稀疏地落在他眉心,才多久,叶绯已经快忘他冷眼时是什样子。
那多作家都在讴歌爱与欲,叶绯却觉得爱就在2013年凛冬。
情。
“没什好解,”叶绯想低头看着书,结果那些铅字怎都看不进去,“生活也挺无趣,鸡毛蒜皮小事,不觉得有什好。”
黎羡南又懒懒睁眼看她,叶绯神情平静——挺琢磨不明白这姑娘,过于懂事,什话什想法都揣在心里。
黎羡南动动,手顺着抚上去,扣在她心口位置。
叶绯彻底有些乱,强装着镇定。
未必要睁开眼,也有方晴朗。
“可是也不能直当例外,”叶绯压低声音说,“西郊灯,也不能直亮着。”
黎羡南闭着眼睛,手虚虚覆着她手,没挪开,他分明是没睡,听她这话,下意识地扣紧,攥着没松开。
“万能呢?”黎羡南困时,口京腔像沉睡夜曲,有种微醺舒适,“绯绯,你听过没,以前北极人因为天寒地冻,说话就成冰,怕对方听不见,就回家烤着火慢慢说来听。本来也是不留你,你偏偏当次例外,例外这事儿,谁知道是不是零次和无数次区别呢?”
叶绯垂着视线,由着他扣着掌心,视线停在他脸上,高挺鼻梁,薄唇微动,说出话像星点火星,山风拂乱大片,星火燎原,烧光今夜理智,坦诚心落在他眼前——爱是不爱,她却又怯懦,不敢深究。
黎羡南手心在她胸口铺平,几寸深地方,心跳剧烈。
“绯绯,就算外面天都黑,西郊檀宫灯会直为你亮着,”黎羡南看着她脸,手还是搁在她心口,指节屈屈,敏感地蹭着她心跳,明明该是暧昧,却又偏偏深情,“想说,就听着,不想说也没关系——”
叶绯觉得这话还有后半句。
黎羡南轻笑下,“绯绯,你可以当这个例外。”
好坏,都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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