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雅拍抚着他背,轻声哼着不知名曲调,终于哄睡他。
弘昽就是睡着,小手还抓着檀雅衣服,长长睫毛被泪水打湿,脸上哭得红通通,佟佳皇贵太妃低头看着他小脸,有些酸道:“到底是亲玛嬷,比别人都管用。”
檀雅笑笑,没说什。
而大半夜,大家忽然被吵醒,眼底都泛着困倦,宣太妃言道:“娘娘,苏贵人,且回去休息吧,这儿有谨嫔就足够。”
檀雅亦道,“是啊,娘娘,别耽误您休息,今晚就睡在这儿,会好好照看弘昽。”
弘昽刚搬到安寿宫那日,檀雅个人舒坦惯,再个,想着这时候孩子们都是跟奶嬷嬷块儿睡,就将弘昽安置在原来额乐院子里,前半夜还好,后半夜那孩子被尿憋醒,尿完也不睡,哭闹着找额娘,嗓门儿贼高,整个安寿宫都快吵醒。
佟佳皇贵太妃住比檀雅远,到却比檀雅还早,披上件外衣就过来,要知道这时候已经入秋,夜晚凉极,但她点儿没放在心上。
弘昽白日里跟佟佳皇贵太妃玩儿挺好,晚上却怎都不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要额娘。
佟佳皇贵太妃心疼极,轻声细语地哄,告诉他额娘去看姑姑,过些日子就回来,然后……弘昽就哭得更起劲儿。
檀雅和苏贵人赶过来瞧见皇贵太妃在哄孩子,宣太妃也站在床榻边儿上,多少有些心虚,脚下就慢分。
佟佳皇贵太妃微微颔首,又看孩子眼,语带埋怨道:“弘昽还小,明日可别再让他个人睡,哭闹起来,你不心疼吗?”
她自动忽视照顾弘昽两年多奶嬷嬷,檀雅也不会没眼力地表现机灵,乖乖挨训。
到底檀雅才是亲额娘,佟佳皇贵太妃不过是喜爱弘昽才多说两句,也不会揪着件事便不放,但檀雅这人在孙子面前也不像个大人,从来不会只有件事儿惹得孩子哭,以至于弘昽住在安寿宫时日
“你还在磨蹭什?”佟佳皇贵太妃催促,“弘昽再哭下去,嗓子都要哭坏。”
檀雅连忙上前,弯腰冲着床榻上打滚儿哭娃娃道:“弘昽,玛嬷在呢,玛嬷抱抱,好不好?”
弘昽翻身背对他们,从脚开始使劲儿,最后才是身子,看起来十分笨拙,也不想理人,不过哭声却是实实在在地轻些许。
檀雅立即爬上床榻,只手伸进他脖子底下,只手托着他下半身,将孩子竖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晃,“玛嬷在呢,玛嬷陪着你……”
弘昽紧紧搂着她脖子,哭声渐消,只时不时抽噎几下,再小小地哭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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