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得好极、也天真极。
然后那人就那看着他。
牢里油灯摇曳着,光线黯淡,却也足够他看清他脸上神色。
那应该是冬天。
到时候,只要将“遗体”换出来……
他已经登基,他已经走到最后步。
可以给先生换个身份,只要过几年,等到情况好些,先生就可以重回朝堂……
……
先生身体不好。
萧予:“那份圣旨不是您写,是先帝留下。”
赵璟这才像突然回神:“是啊……是‘先帝’留下。”
他没再说话。
但是他知道,那份圣旨他又誊遍,不、是两遍……
【凌迟】。
赵璟看向稍后步直没开口萧予,时甚至忘自己最开始把人叫来缘由。
他看着友人,眼神却似乎没有聚焦,像是注视着什虚空景色,出口声音有些不稳,“奉珪,朕又梦见他。”
如修竹般君子脸上、神色也滞滞,因为这话,那世人盛赞风姿仪态好似也露出道裂缝。
好半天才,萧予才回:“……是吗?”
赵璟继续,却不自觉地换个自称:“在写罪状、条条……”
打顿军棍丢出去。
就是……打秦二公子军棍?
罗茽哆嗦下,想起那个现在不在京城煞神。
秦将军回来,真不会给他顿军棍吗?
这可是先帝在时,能逼着那位霍丞相挨军棍狠人。
确实是冬天。
冷、冷极。
冷得他从脚底直寒到头顶,连
也确实该好好修养几年……
……
他学许多、会许多。
他会在这几年做得很好,等到先生回来,必然会看到他想看切。
……
那人给自己选定结局。
赵璟却做不到。
他会仿字迹,是那个人亲自教……
所以他仿着先帝字迹,或者、更准确说,是仿着那人仿先帝字迹,将那条条罪状誊遍,最后改成【赐白绫】。
府库里有假死药。
“记得用是墨,梦里却换朱笔。”
……
…………
“陛下,”萧予出声打断,嗓音发涩,“……您记错。”
赵璟抬头,脸上表情却好像还在那个醒不来梦中。
别看这些年,霍丞相连提都没人提。
可真在先帝时候、那位可真真叫个“只手遮天”啊。
*
等兵部尚书走,赵璟也没刚才那天威莫测帝王模样。
他肩膀塌塌,像是撑不住身上重量,胳膊肘拄在桌案上,前推手臂把桌子奏折都挤得往前移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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