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并不必他多余去做什……
那人血肉为养、脊骨作梁撑出盛世安康,本再也不需要第二个以身赴之“君子”。
*
那些恍惚失神,也不过片刻功夫。再眨眼,他已经恢复最初表情。
他看眼柴诸,淡
却也不知道信没信。
但柴诸猜他是没信,毕竟这种聪明人常有毛病就是“不听别人说话”。这想想,没这个毛病霍兄简直是其中股清流。
严介却有些恍惚——
“君子讷言敏行”吗?
若以此论之,这世上恐怕没有比那人更卓然君子。
这是正常人听到别人名后该有反应吗?连礼节性夸赞都没有就算,他这是……在骂人吧?还是特别直白那种?
莫不是他猜错,这人和霍家有仇?
柴诸沉默这片刻,严介脸色越发阴沉下去。
他声音森凉,好似毒蛇吐信,“言,也却该是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是、非、黑、白、孰能分辨?!哈……”
垂下来发遮挡他半张脸,光影明灭之下,那张瘦削到骨骼突出面孔竟隐约显露出些类似于恶鬼狰狞来。
他问出小心翼翼意味。
柴诸沉默下,时吃不准到底要不要回答。
但是琢磨着这个人连霍言那最要紧“霍相之子”身份都知道,只是个名字,就算他不说,对方也早晚都会知道,犯不着因为这个起龃龉。
而且虽然这人着实奇怪,谈起“谋逆”、“冒充皇族”这种大罪都是以种轻描淡写口吻,但是柴诸却直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什恶意,应该说友好得过分。
而柴诸敢断言,这人平日里绝不是这好相处性子,该说在牢房那会儿,他难缠程度就初有体现。
路,行之迹也。
而他为自己孩子取名为“言”,是不是不想这孩子步上他后尘?
……
若果真如此,他会在侧看护着那孩子。
他这想着,却又有些迟疑。
柴诸:“……?”
他忍忍,还是没忍住,打断道:“般来说,取名‘言’者,想多是‘善言’‘美言’‘嘉许之言’吧?就是再不济,也是圣人所谓之‘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
口舌之祸?
哪家爹娘给孩子取名,会是那种不详寓意啊?
对面人似乎怔,他往上牵扯下嘴角,轻声道,“是吗?”
柴诸最后还给出答案,“言,霍言。”
“言?”
那人不知想到什,神色晦涩瞬。
他顿顿,嗓音低沉,“言者,口舌之祸。”
柴诸:……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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