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刚才那差点被碎石砸死的经历,让韩乐年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
——对方动手的时候根本没有顾及他的意思。
韩乐年勉强撑了撑身,就听那边一声让人牙酸的闷响,旋即是冰冷的女声,“谁给你我在和你讲条件的错觉?”
韩乐年骤然松了口气,起码不用担心被反过来干掉了。
旁边的某个高高摞起的碎石堆似乎因为
但是在那一瞬间,韩埒却突然冷静一下,他甚至扯出一抹笑来,好似在三家聚齐会议上,他便是那个人人敬重的韩家家主。
他缓声道:“这是我韩家的家事,李家主到韩家做客、韩家自是奉为上宾。但韩家教训族内不成器的子弟,难不成也要插手吗?”
李生如不打算跟他废话,也不想搭理这种明明都已经撕破脸了、却仍旧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扯皮。
她冷哼了一声,踏一步逼的更近,直截了当道:“生路呢?!”
韩埒却突然笑了。
开。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用仅剩的灵力,掐诀撑起了个护罩,但却在上方传来的灵压下摇曳不稳。
——仪式进行了一半,这本来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头顶上方被人,bao力破开了一个大洞,月光洒入,照亮了这座位于地下的暗室。
拼着最后的体力找了个角落、这才勉强在碎石堆捡回一条命的韩乐年仰头,只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从上方跃下,鞋的尖跟触底,在地面上又裂开一片蛛网般的痕迹。
“咱们不是很像吗?只是求生而已……死而复生、哈、死而复生……你甚至比我还要疯……咳咳……”
李生如不跟他废话,一脚踢过去,直接踩在人的右肩胛骨上,使劲儿碾了两下,她冷着声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生路呢?!”
韩埒并不太在意这个即将被抛弃的躯体损伤,苍老嘶哑的声音好像用一个锈迹斑斑的锯子在木板上来回切割,“好啊,我可以告诉你……咳咳咳……只要、只要你帮我把仪式完成……”
旁边松了一口气的韩乐年听见这话,只觉得身上一绷,差点跳起来。
他从这身打扮上认出来这位是李家家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的不是相先生而是眼前这位,但是他跟对方委实不熟。
韩乐年愕然睁大了眼,但是另一个人却比他更震惊。
嘶哑的声音被风吹出一阵微颤的尾音,“你怎么在这?!”
李生如冷笑,“你以为我会在哪儿?就凭那几个垃圾,想拖住我?”
她这么说,人已经走上前去。
灵力先一步在她脚下清出了一片平坦的通路,韩埒身前摇曳的护罩像气泡一样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