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事实也确实如此。
陈因仍旧在假模假式地装哭,语气好像自个儿下刻就要告别人世。
“……可是您养整整十年侄儿……您连来看眼都吝啬……”
“……”
楚路没有搭理他这试图掩盖自己焦虑啰啰嗦嗦,径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话当是教过你。”
陈因念经似哭诉顿。
陈因磕巴下,这才想起来,他光顾着慌,竟然忘准备“狡辩”理由。
但是准备估计也没什用,陈因这辈子就没成功在叔父面前说过谎,对上那双好像看透切漆黑眼眸,什假话都说不出来。
他本来以为在京城呆这久能有点长进,但是很显然长辈威严根深蒂固,陈因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自,bao自弃,他直接问:“要是不送信求救,叔父会来京城吗?”
楚路:“不会。”
真是个干脆利落到叫人点幻想都没有答案。
提前找人通通气儿都没法通。
……
…………
最后陈因还是下来。
他觉得自己再继续在房梁上趴下去,待会儿可能就不止是顿胖揍事儿。
沉默半晌,他才正经语气,“有得便有失,这世上哪有不冒风险事,这次……不就赌赢?”
他以自己安危为赌。赌叔父会放心不下,亲自带病过来。
——他赢。
有些事情会辈子烙印在性格上,就算平日里表现得再怎开朗活泼,在幼年亲眼目睹生父逼死母亲又转而向自己之后,陈因也不可能毫不受影响。事实上,就连“开朗活泼”这个性格,陈因也已经弄不清这到底是自己本性,还是他觉得叔父更喜欢这种孩子,所以刻意表现出来。
好在他不需要掩饰,他清楚地知道眼前人会包容接纳他切——
陈因立刻露出脸“要闹”表情。
“……叔父你好歹骗骗吧?您这次要不来,咱们爷俩以后再见可就难!”
个在京城,个在边疆,都是轻易不能离开位置,特别是陈因日后是要钉死在这四方皇城。
“您养这大,就算不是亲侄儿也差不多!您侄儿眼看着都要蹲辈子大狱……”
要是这是“大狱”,那真是这个世上最豪奢大狱。
叔侄两人相顾无言。
沉默久到陈因忍不住期期艾艾句,“叔父?”
楚路:“解释。”
他从来不是那种不给孩子解释机会大家长。
“哦……哦、嗯……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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