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愣愣,心口突然憋闷起来,恍惚间似乎看见仍在无忧无虑扯着大人衣角孩子,他再也回不去故乡,久远前回忆闪而过,他低低头,在这片壮美而苍凉花田中咽喉发痛。
“朕那时觉得,这是天地间最温暖,最广阔地方。”容璲站在及腰花田中,空灵风声像回响在山间呓语,携起蓬细小花瓣乍然拂过耳边,落在他发上肩头,他转过身朝傅秋锋招招手,遍野山光春色便都揉碎在他含笑眼尾。
“陛下。”傅秋锋跟过去,开口才发觉自己嗓音微颤。
“朕只问你遍。”容璲伸手搭在他肩上,“为何要入霜刃台,为何要追随朕?”
种诡异毛骨悚然让傅秋锋瞬间绷紧脊背,他垂眸道:“臣自认能为陛下分忧,不愿无所事事终其生。”
惊动陈峻德。”
韦渊阻止不他,干脆也就板着脸任由他唠叨。
傅秋锋在前方隐隐听见齐剑书说话,他耳力过人,虽未刻意细听,但也捕捉到几个关键词,扬武卫,陈峻德。
清凉山风带来树丛和土壤气息,远山灰绿轮廓与白云相接,傅秋锋和容璲进林间,阳光透过枝叶落在容璲脸上,傅秋锋不着痕迹地看他几次,恍然发觉他蹙着眉,眼睛只盯着前路,并无愉快游览心思。
“陛下……”傅秋锋刚想说些什,容璲便回头,扶着树干对落在后面两人抬抬手,转身回去轻声吩咐起来。
“只有如此吗?”容璲放下手。
“是,臣对陛下绝无二心。”傅秋锋平静地说。
“好。”容璲点头,“去对面吧,在这里看看日落。”
傅秋锋完全没能松下这口
傅秋锋自觉地放慢脚步继续上山,容璲很快追上,但齐剑书和韦渊则不见踪影,傅秋锋这次没再问话,沉默着跟在容璲身后,两人在杂草丛生山野里跋涉到半山腰,放缓脚步边歇边走,渐渐看清数丈远繁茂枝叶渗下片跃动光帘。
“前面是片花田。”容璲说爬山以来第句话,“朕幼时来过。”
“哦。”傅秋锋应道。
“朕凌晨爬到这里,在雾茫茫夜间坐下,坐个时辰,然后看见晨光从那个方向升起,黯淡山影点点褪色,万顷云霞晃朕快要睁不开眼,漫山遍野金黄花瓣上,每滴露水都装着轮太阳。”容璲指着前方,试图给他描述自己仍然清晰记忆。
傅秋锋和容璲走到树林尽头,迎面而来风骤然吹起鬓发,豁然开朗视野被大片野花占满,仿佛没入阵激荡金色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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