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宫内,月色溶溶,万籁俱寂。
唐邈和柳河各自吩咐了暗卫小队的人依照计划搜宫,两人则直奔后园假山。
嫔妃不在宫中,夜里的守卫也松散许多,在后院的小太监靠着亭中石墩睡得正香,唐邈自墙头飞身而下,出手如电劈晕了一个站着的太监放倒,整座后园的防卫就算解决。
“你水性如何?”唐邈蹲在水池边,死鱼还在水上飘着,他用手指试了试水温,有点凉,“这水池颇深,而且浸着假山,这假山都是窟窿,还有一堆水草,万一卡在里面淹死可就丢了大脸。”
“没事,你穿的夜行衣,若真淹死,别人也不知你是霜刃台的暗卫。”柳河呵呵两声宽慰道,“我先下去探探。”
杀气,他从未见过容璲这般愤怒的模样,便单膝跪下请罪:“是臣失言……”
“朕实在对你太宽容了。”容璲打断了傅秋锋的话,放下翘起的那条腿,俯身用力捏起傅秋锋的下巴,缓缓道,“你想说朕愚蠢至极,让别人的女人哄骗了三年?你想说朕毫无尊严,枉为皇帝?”
傅秋锋艰难摇头,忽然发觉眼前的容璲太过陌生,仿佛吐出的每个字眼里都浸着,bao戾嗜血,他的下颌被容璲捏的发疼,而容璲眼中没有一丝留情,他只能苍白地解释:“臣不是这个意思!陛下……”
“狡辩!你分明是想讽刺朕。”容璲冷声断言,他松开傅秋锋,扬手欲打,袍袖划过一道影子,却忽地停在半空。
傅秋锋被容璲推了一下,差点跌倒,撑住地面时按在了碎瓷片上,割破了手指,他顾不得指上刺痛,心中的失望消极更甚,但又隐隐察觉出些许怪异,难掩震惊道:“陛下,您要对臣动手吗?”
“小心啊。”唐邈小声嘱咐。
“我水性好,放心。”柳河屏息跳入水中,水面黑黢黢的看不清下方,唐邈等
“朕……”容璲盯着那摊在地上蔓延开来的血,慢慢放下自己的右手,捂住额头,疑惑和挣扎渐渐占了上风,“不对,朕不想伤害你,这不是朕……墨斗,保护傅公子!”
墨斗从容璲袖口钻出,顺着他的衣摆爬到地上,转头冲容璲嘶嘶地叫了两声。
傅秋锋伸手让墨斗上来,惊疑不定地望着容璲,试着站了起来,容璲骤然抬头吼道:“朕让你平身了吗?跪下!”
“陛下恕罪。”傅秋锋这次没听容璲的命令,他看见容璲额上渗出一层薄汗,状态明显不对,但他心中却为这不是容璲的本意而放松下来,强压心跳,抄起茶壶掀开盖子把冷茶泼到容璲脸上,断定道,“冷静,控制呼吸,放空思维,您中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