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陛下已经清醒了。”傅秋锋松了口气。
容璲瞥了眼说话的韦渊和林铮,又往墙根转了转,叹气低声道:“你为何不阻止朕!朕都说了什么胡话,干了多少傻事!”
“您是病人,大家肯定都理解的。”傅秋锋轻轻拍了拍容璲的肩,语气慈祥。
“你没受伤……你的手没事吧?”容璲强行忘掉刚才的画面,刚想关心傅秋锋,就看见他指上缠着的布,歉疚地改口,“抱歉,是朕意志不坚。”
“此毒并非寻常之物,连林前辈的银针都试不出。”傅秋锋拿出手帕给容璲擦了擦汗,额上热的像发烧一样,“千防万防,想不到还是中招了,是臣疏忽。”
即怔住,习惯性地开始号脉,神色逐渐严峻,指尖一甩抖出三根细针,旋身闪至容璲背后,将细针贯入容璲后脑。
容璲顺着门框慢慢滑下,倚在了墙上,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林铮一扭头,十指一收一放,各自扣了四枚银针,甩向门外逐渐清晰的气息来处。
树后的韦渊横挪一步,抽剑挡下八枚锁定了全身要害的银针,金铁撞击声后,韦渊扬声喊道:“前辈手下留情!”
“你们两个小子!”林铮见是韦渊,一脚踹了铜盆,“为何不告诉老夫他中了毒?把老夫气晕,看谁救你们主子!”
容璲头脑有些乱,他回忆了一下,猛然惊觉:“是那碗汤,朕一开始,尝了一点,汤还太烫,朕就放了回去。”
傅秋锋摸到腰间的小盒,赶紧拿出来递给了林铮:“林前辈,这是沾了含有毒物的鸡汤的手帕,您应该用得到。”
林铮一砸掌心:“老夫刚说没有毒药样品有些难办,赶紧拿来。”
“前辈,这到底是什么毒?”傅秋锋皱眉问道。
“一种扰乱神智的植物之毒。”林铮凝重道
傅秋锋远远对林铮作揖赔罪,偏头低声对韦渊说:“现在你懂了吧。”
当一个人受苦的时候,难免希望有人陪他一起受苦,韦渊点点头,目睹容璲一系列操作,罪恶地捂脸:“我平衡了。”
两人快步进院,傅秋锋还是在眼睛复明之后第一次看见林铮,相貌俊秀,头发低低的系在脑后,也不好好穿鞋,看似闲散居家不修边幅,但他神色自如地从窗下的大瓮里捞出一个小坛子时,傅秋锋清晰地看见那瓮里装着一副完整的骨架,骨头上带着些许肉丝。
韦渊给林铮讲了事情经过,林铮晃着手里的坛子,不时点头,傅秋锋走到容璲面前蹲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朕没瞎。”容璲开口道,他侧身靠着墙,低头捂着脑袋嗓音发飘,“好热,这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