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顺着墙缝爬回来,被容璲悄悄藏回衣袖墨斗窜到地上,飞快溜进碎石之中匿起身形。
“你……”千相鬼捂着溅出热血脖子,全力抬腿踹向容璲,他眼前有些发花,察觉到自己中毒,甚至不知道喉咙和心口痛是真是假,侧目看见飞光还插在傅秋锋身上,踉跄步抓住枪杆用力拔回来,仰面倒下。
容璲闪开千相鬼那脚,然后把飞光从千相鬼手里远远踢开,远离飞光之后傅秋锋身上树枝才停止生长,容璲在傅秋锋倒地之前冲上去接住他,手指发颤地试探他气息,微弱几乎感受不到,树枝也像扎根似,容璲不敢去动,哀恸欲绝眼神垂落又抬起,抓紧傅秋锋手,几次颤动唇角,涌上喉
江海,人力在天昏地暗灾难面前渺小如蝼蚁,他在半空俯瞰大地,唯有最无情孤独和死寂在废墟中增殖蔓延。
声悲切呼唤就在这里响在脑中,傅秋锋陡然听见自己名字,眼前晃,只见容璲靠着墙壁滑倒,嘴角晕开凄艳血痕,眼底隐忍痛苦既因伤势更因精神。
“傅秋锋,你醒醒……你从不夸口,你定能摆脱它。”容璲趴在地上,右腿血拖出条弯曲印痕,他尽力向傅秋锋爬过去,嘶声唤道,“你醒醒啊!”
傅秋锋霎时怒发冲冠,他无法忍受容璲在自己眼前这般惨败受伤狼狈哀求,但和霜刃台地牢时样,他动弹不得,而手持飞光千相鬼已经来到他面前,易如反掌举枪,在容璲嘶吼中洞穿傅秋锋胸膛。
飞光触及傅秋锋刻,无形气流飞旋而起,吹衣袂猎猎作响,晕开血迹伤口周围长出节柔软枝条,嫩绿花苞从树枝上绽放,化作郁郁葱葱树叶,眨眼就将傅秋锋环绕其中。
紧接着,大地错觉般摇晃下,如同整个天地都开始位移。
“不——!”容璲伸出手去,目眦欲裂,扒着墙壁站起来冲向千相鬼,把揪住他衣襟,“朕要杀你!”
千相鬼被带退后两步,松开飞光,扣住容璲手腕,随即愣下,慢悠悠地打量他,笑道:“当权者眼泪那珍贵,你居然会为他哭。”
“如果让你觉得惊奇,那朕也可以笑。”容璲在滑过脸颊那滴泪自下颌坠落同时,阴郁地扯动嘴角,所有伪装慌乱崩溃都扫而空,只剩浓烈恨怒熊熊燃烧。
千相鬼不及反应,后颈阵刺痛,下意识松开容璲摸向脑后,容璲趁机自袖中抽出方才在墙边捡回匕首,果断划过千相鬼咽喉,刀尖转,又径直刺进他心口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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