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摸摸鼻子:“让陛下见笑,时有感而发。”
容璲动动手腕抓住傅秋锋手,想想,继续说:“所以,惟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吾与卿之所共适。”
傅秋锋耳廓微红,点点头,静默半晌,才调侃道:“您也不是读书人,回忆半天才想起来吧。”
“朕再怎忙也比你读得多。”容璲皱眉不快。
“您确定吗?”傅秋锋真诚地反问,“臣可是活到老学到老。”
打破。”
“陛下。”傅秋锋哑然失笑,倒是没什可惜情绪,再次动腿移到容璲身边,“飞光可能确剖析臣意识,但臣最想要,或许从始至终……只是个家,也只有您是臣家人。”
容璲总能从傅秋锋简短陛下二字听出百转千回意味,这次字音拉稍长,蕴着想哄他无奈和实话实说满足,他当然不会再生气,又不想这放过他,就冷着脸挑刺道:“家人还这生硬?朕特许你叫朕名字。”
傅秋锋垂眸,顺从地说:“容璲,愿意永远守在你身边。”
容璲几乎想不起上次听见自己名字是什时候,他呼吸都为之滞,攥紧手指强作镇定:“……你还是改回去吧,听叫人背后发凉,这肉麻,你怎说出口!”
容璲想到傅秋锋这张脸背后年岁,不禁有些挫败,但他细思傅秋锋曾经有多忙碌,信心又重燃起来,推推傅秋锋肩膀挥手道:“那你现在就赶快找路,然后回京学你艳书春宫图,准备好服侍朕。”
傅秋锋深觉自己观摩多年经验丰富,咕哝句:“这臣应该不用学。”
“比这更糟糕话您不是也说很自然吗?”傅秋锋也烧得慌,搓搓脸,骨碌爬起来,匆匆道,“臣去找找兵器。”
他在密室中走圈,冷静下来,捡回自己匕首,坐回容璲身边,用衣摆细细擦净,雪亮刃夹在指缝里随意翻转,突然说道:“陛下,臣曾经想到,这把匕首还没有名字。”
“取命之器,向来不需要什名字。”容璲从傅秋锋手里拿过匕首,笑笑,“不过现在既是你用,意义自然不同,取个也好,你有什想法?”
“臣也不是读书人,恐怕取不出意义深远名字,只是今日这遭,难免有些感触。”傅秋锋摇头失笑,愣会儿,沉吟道,“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就叫……盈虚?从臣来到大奕至今,有得有失,而今陛下与臣皆在,正如明月始终高悬,无缺无涨。”
容璲哼笑声,揶揄道:“爱卿不是读书人,也挺有文绉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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