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送?”
“这没问,不是他们二,nai奶吗?”何姨不解,“怎昨天你在那儿时候不送,今天又让人跑趟。”
蒋二,nai奶不会这样送礼,这花也不是她。
宁思音举起花瓶旋转周,看到根拴在花茎上细黄麻绳,她把黄麻绳往外拉,另端系着张小指宽纸片。
纸片从中间对折,上面是颇有风骨硬笔字迹,写着遒劲两个字:缺德。
竟没动火,大发慈悲地说:“放着吧。”-
宁思音晚上有点失眠,凌晨三点多才睡着。
梦见她是皇帝后宫三千,五妃六妃个个全给她戴绿帽。
半晌午醒来,浑身没力气,刚从床上下来又倒在沙发,摊成张饼。
相处多何姨跟她越来越没距离,知道她睡醒没敲门就进来。宁思音原本想爬起来维持下自己千金风范,最后还是作罢。
发上。坐姿惫懒到极点,像没骨头似陷在里面。
有人敲门,小心翼翼而满怀惶恐地唤声“三爷”,低头捧着个花瓶走进来,踟躇地站在旁。
蒋措视线从书上抬起,见个在蒋家工作好些年老佣战战兢兢地举着瓷白小花瓶,里头插着支黑色蔷薇。
他眼神凝在花上。
生怕他怪罪,佣人忙不迭就把罪犯招供出来:“是宁家小姐不知道这是您花,不小心给摘。”
宁思音舔舔牙齿。
——还说不认识。
好,三爷爷不仅目睹她毒妇面孔,还看到她和瓜哥私下交易。
知道秘密这多,按照通常影视剧发展,不灭口都不行。
“有东
何姨压根没觉得她此刻姿势有任何不对,端着只白色小瓷瓶东找找西看看。先是放到茶几上,想想又拿去梳妆台。
嘴里嘀嘀咕咕:“放这也不好看……”
“什东西?”宁思音问。
“花。大早蒋家差人送过来。”何姨举起瓷瓶给她看,副奇怪语气,“怎送来这朵……哪有送花只送枝,他们家那大花园,送支也太小气。而且这花还是黑色,看着多晦气。”
宁思音坐起来,把花瓶从她手里接过来。
“不、小、心?”蒋措温吞缓慢地咀嚼这三个字。
摸不准他心情,佣人不敢擅自帮宁思音说话:“应该是吧……”
凌迟般静默,每秒都像把刀片。
谁都知道他们小三爷没有正业每天就爱莳花弄草,花无异于他心肝宝贝,摘他花跟杀他心肝宝贝有什区别?
过很久——可能也没有很久,蒋措垂眼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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