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音连汤都喝光,吃得很饱,忽地抬眼问:“爷爷,必须要找个人结婚吗?”
宁光启顿顿,走出餐厅。方才面庞上柔和像是被光带走,恢复平日严肃与静穆。
他坐到客厅,重又拿起烟杆抽几口,脸色被隐藏在雾蓝烟雾后。
大概是再三思虑之后,才决定告诉她。
“要是这身体还撑得住,或者你爸还在,就不急着让你嫁人。你想做什就去做什,想什时候结婚,就什时候结婚,总归家里有人给
苹果早就放回去,她坐到中岛台旁高脚凳上,安安静静地观看。
几十年没进过厨房人,即便曾经有手艺也生疏。宁光启速度很慢,但青菜鸡蛋面步骤简单,而他贯是个先动脑再动手人,虽然手法生疏,倒也算有条不紊。
二十分钟后,碗热腾腾面放到宁思音面前。
宁光启对自己成果看上去颇满意,用毛巾擦着手道:“尝尝。”
“等下。”宁思音先拿出手机,对着碗三百六十度拍十来张照片才停下,从里头挑最好看,边笑眯眯说,“发个朋友圈显摆下。”
熟食和时令水果有很多,宁思音正想随便凑合吃点,检查完冰箱宁光启说:“你何姨睡下,别吵她。想吃什,爷爷给你做。”
宁思音着实被吓跳。
伸去拿苹果手顿住,瞪大眼睛差点没接上话:“……您做?”
老头儿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怎,竟难得地笑下,自嘲道:“说大话。”
“老爷什时候会做饭?您都多少年没下过厨房,还是来吧。”
宁光启说:“快吃吧,别凉。”
青菜翠绿,煮得刚刚断生口感正好,荷包蛋是溏心,面不软不硬,味道也咸淡正好——也许是心理作用,宁思音觉得这碗面很香。
她呼噜呼噜吃得响,宁光启就在对面看着,餐厅橙色灯光打下来,让他脸上那点难以察觉笑意看起来分外慈祥。
“在您身边这多年,都没吃过您亲手做饭呢。”严管家似笑非笑地慨叹。
宁光启笑笑:“你手艺比好。”
严管家不知何时来,走过去想要替他。宁光启似是不服,坚持要证明自己:“厨艺再差,煮个面还是会。你去旁边待着,别在这碍手碍脚。”
严智笑笑,识趣地退出厨房,站在外面旁观。
宁光启面对各样食材踟蹰不前,不会做饭人都如此,给他把鲍鱼也不知如何下手。
片刻,回头问宁思音:“吃个青菜鸡蛋面?”
宁思音连着点两下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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