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头儿给卡都在背面写密码,宁思音边打呵欠边查余额。
先查老爷子,放眼看去好多个零,二三四五六七八……
八个?
八个零?
好家伙,直接给她数清醒。
新郎新娘需要待到最后,直至送走所有宾客。
化妆师是最后跟伴郎伴娘起走,经过她身边时带话:“下午找你那个男孩后来又来趟,把你给红包还回来。说那是你给没办法擅自收,让他自己留着,他扔下就走。”
宁思音低声说:“小屁孩,脖子犟筋。”
——这话以前陈母总拿来骂她-
婚礼是人生中最重要日子之,也是最累日子之。
所能及范围内,宁思音过得倒也不算惨。
陈望生像很多男孩样没多大脑子,除开最顽皮那几年被爸妈溺爱得无法无天,妄图把她踩在脚下,宁思音总因为他挨骂,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个很好掌控笨蛋。
宁思音这个姐姐在他眼中不见得有多高地位,但她知道如何唆使他往东或者别往西。
另外,自从寻找亲生父母目标倒下之后,她有个新爱好:赚外快。
最初收入都来自陈望生。譬如代写篇小学作文十块,张数学卷子十五;初中之后所有科目价格翻倍。帮他为些事情保密,视具体内容灵活报价。
宁思音瞪着眼睛又数遍:二三四五六……
旁边声轻笑。
她扭头发现蒋措不知何时睁眼在看她。
“十个以内数字都数不过来吗。”他显然也累极,嗓子有点沙
结束整天仪式与行程,除掏空二字,宁思音再想不到第二个形容此刻状态词。
这辆奥迪可能是蒋措平时专用,车上放熏香糅合白茶、意大利甜橙、琥珀木香,
闻起来有种宁静疗愈感觉,她不停地打呵欠。
蒋措依靠在皮椅里闭目养神,宁思音困得慌,不过还是把今天收到大麻袋红包拿过来,粗粗数数。
大丰收。“丰”到她愿意明天马上再结遍婚。
交易做多双方都很熟练,宁思音伸手他就知道要掏口袋给钱。
老实说她和陈望生之间并没有多深厚姐弟情谊,不过宁思音也记得,她被爷爷接走那天,他在后面哭嚎地追出来。
之后到晚上,宁思音都没再见到陈望生。新娘子实在太忙,无暇他顾。
直到晚宴她回到爷爷身边时,视线掠过对面陈家夫妇,发现陈望生并没有在他们身边。
陈母在小声嘟囔:“啥时候玩不行非现在去,这好酒席不吃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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