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了？
她走出房间，客厅还亮着灯，陈赐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正对着电脑敲东西。
“你还没睡呢？”宋嘉茉走过去，
“对了哥，”她想起什么，回到正题，“这题我算了三遍，都跟正确答案不一样，你帮我看看呢？”
“这题，你之前好像给我做过差不多的，我就是按照那个思路算的，难道不对吗？”
“你算这个干什么？”
“学校还没开始讲题，我这次考得……没到预期，我不服，想看看错了的题是不是真的做不出来，还是粗心或者怎么样。”
“给我。”
陈赐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她。
书房宽敞，他们俩的桌子本来分在两个窗口。
但不记得她是怎么强行拼在一起的了，总之后面就一直这么坐着，空的地方拿来放沙发。
陈赐：“心情好点了？”
“我没——”
她走到窗台，轻轻拉起花盆。
纸被折叠两次，很小的一块，展开，最上方赫然七个字——
处分撤销登记表。
*
晚上回家之后，宋嘉茉打开书包，拿出答题卡。
抽屉时不小心掉了支笔在地上，她俯身去捡。
这笔太不听话，她轻轻一碰，又滚得更远。
宋嘉茉就在桌子底下，跟它斗争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不远处出现了个影子。
是黄向珊。
宋嘉茉抿唇。
“你好霸总哦。”
“……”
这题确实难，公式也很复杂，宋嘉茉枕着手臂看他算，看着看着就偏头睡了过去。
她从回家就做到现在，大概实在是累，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还是手臂酸了才醒的。
少女揉了揉眼睛，看向时钟，一时有些恍惚。
下意识否认到一半，又打住，她咬住勺子：“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他漫不经意地哼笑。
“我闭着眼都能看出来。”
“那您可真牛。”
“……”
她对着答案重新批改了一次，想更直观地看看错题。
陈赐晚上到家时，她仍在奋笔疾书。
他也没打扰，等她稍微停笔时，才将手里的布丁递了过去。
少女目露惊诧：“晚上十点多吃布丁，你想我死吗？”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拆开了塑封，愉快地吃了两口。
黄向珊放了个什么东西在桌上，又翻找了一会儿，抽出张纸来。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黄向珊脸色一变，动作挣扎，拿拿放放，最终才不甘心地把那张纸叠起，压在门口的花盆下。
这才匆匆离开。
脚步声并没在此处停留，拐了个弯儿，进入数学组办公室。
宋嘉茉起身，揉了揉蹲麻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