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完全黑
下来，铃声响起，她这才收拾好书包，慢吞吞又小心翼翼地，走出教学楼。
刚走到高三楼下
贩卖机，按钮只来得及碰
下，冷不丁地，旁边覆上道暗影。
是陈赐，他半倚在柜机旁边，抄手问：“怎
还没走。”
“今天……写卷子，留晚。”
陈赐漫不经心应声，又伸出手，提提她背后书包。
小姑娘睫毛垂着，看着乖巧又虔诚，让人冒出点喜欢。
孔映笑意深些，与她交谈起来：“你是文化生吗？”
宋嘉茉点点头，“是。”
“感觉你有天赋，如果到时候要改考播音，没有合适老师，也可以问
。”
孔映道：“加微信时候，记得注明下来意。”
女人穿着驼色风衣，内里绸制白衬衫，很干练模样，气质熟悉。
她努力回想许久，才想起，几天之前，她们在电视台见过。
是万雅挽着，那个总监。
很显然，女人也看她会儿，二人同步认出彼此。
孔映问：“今天广播是你读吗？”
目光如炬，带着不可抗拒威严。
万雅鼻尖洇出汗，整张脸也全红。
“……抱、抱歉，到时候提交录音会改掉。”
但孔映仍陷在座位里，没有说话。
万雅眼眶慢慢红，半晌后，滴泪砸下来。
“装什，这重。”
她心跳得像打鼓，怕被他发现，又竭力伪装镇定。
“就装书，平常也这多。”
“怪不得
……
女人离开后，宋嘉茉仍有些不真实感，直到捏捏脸颊，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将那张名片弹又弹，烫金材质在阳光下泛着无法言喻漂亮色泽，颗心怦怦跳好多声，好像离梦想越来越近。
*
傍晚放学，她留挺久，把所有作业写完，还刷几篇阅读理解。
她啊声：“是，有什问题吗？”
“没问题，”孔映笑下，“你创意很有趣，也很能调动听众积极性，挺喜欢。”
顿顿，孔映抽出张名片，递给她：“是孔映，北江卫视新闻部总监，如果你以后想来实习，随时和联系。”
宋嘉茉心头跳，双手捧着接过，时忘言语。
她盯着名片看会儿，没头没尾地冒出句：“直很喜欢电视台。”
孔映怒其不争地摇摇头，发出声叹息，落在万雅耳朵里，更是灼人。
椅子响声，孔映起身离开。
万雅吸着鼻子，不敢回头去看。
*
宋嘉茉刚关好播音室门，就在拐角处撞到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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