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顾牲畜一辈子的牧民就算大字不识几个、平时恨不得离书本远远的,此刻也都迫切地想把那个城里来的懂“知识”的女知青找来给自己好好上上课。“知识”这个东西,可真是了不得呀!
知道这事的人越来越多,好技术可不能藏私,书记一合计——干脆把人找回来也给场站的人开个课得了。
就这么着,连附近生产队的牧民户也跑来不少,场部空荡荡的院子一下变
她要想给宁馥小鞋穿,分分钟就能让她叫苦连天地逃回场站排去。
——只不过是看城里大小姐这两天干活还算勤快,懒得认真起来对付她而已!
徐翠翠怀着满腔怒火,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都怪这屋里太暖和,才让她失去了艰苦生活锻炼出来的警惕。
至于醒来后的徐翠翠是怎样懊恼,怎样暗自赌咒发誓,要让处处使自己憋气的宁馥好看,宁馥都不知道。
穿着衣服睡吗?”
徐翠翠躺在床上,一把扯过被子胡乱盖在自己身上,嗡声嗡气地道:“我今天就想这么睡,你管得着吗?!”
宁馥走过去铺被子,把自己的枕头直接拿到了徐翠翠旁边的位置。
刚刚说自己要睡了的人瞪起眼睛,“你干嘛?!”
“你脚现在不方便,我离你近些,晚上你需要什么可以叫我帮忙。”
她已经一早和畜牧排的采购员上图拉嘎旗场站去了。
宁馥这两天给畜牧排的大伙科普牛羊接生知识的事儿已经传开了,场站上要她回去也讲讲课呢。刚好,宁馥想要再找些复习资料,顺便到镇上的邮局去寄信。于是一大早天还没亮,宁馥就搭去镇上供销社的车出发了。
到了场站,书记把宁馥一阵狠夸,就差找朵大红花来给她别在胸前了。
据说隔壁生产队因为冬天天气冷,接连着冻死好几只小羊羔子,把牧民愁的整天唉声叹气。
后来碰上他们畜牧排的人,大讲一番消毒和清理的重要性,当下就把那人讲的愣住了,恨不得把那队员的脑子掏出来,换到自己脑子里,好把这些知识都记个牢靠。
她的语气是如此温和,她的动作是如此不容分说的坚定。更何况,还打出了关心同志的旗号。
徐翠翠这几天相处下来,也知道这可恨的城里大小姐是个什么人了。——所有人都被她骗了!她骨子里就是个霸道的家伙,而且特别会气人!
第一天来,宁馥就违背了自己给她的三条禁令,又是独自跑出去,又是擅自摸了茹娜,现在居然还睡到自己身边来了!简直是没把人放在眼里!
徐翠翠恼怒地翻了个身不去看宁馥。
她是没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