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忽然道：“你今天
共拉
五遍二泉映月。”
小陈
动作顿。他似乎没想到宁馥会听得这
认真，连次数都给他数出来。
她接着道：“按照这样频率，就算你三年前才开始到这里拉琴乞讨，年算你三百天，天四次，三年，就是三千六百回。”
“三千六百遍《二泉映月》，你为什会直在同个地方出错呢？”
盲人呼吸突然粗重起来，他猛地抬起头，在这路灯还未亮起，月光尚且昏暗铁灰色黄昏里，已经瞎两颗白蒙蒙眼珠似乎准确地找到宁馥方位，死死地盯着她。
宁馥又问：“你练琴很久吧。有多久？”
也许是想到练琴不易，小陈声音低沉，“
是瞎以后才开始练琴。四五年。”
如果是真，听到这故事人免不称赞声天才，个盲人，在失去视力以后才开始练习二胡，如今还能拉似模似样，期间付出辛苦努力，绝对不是常人能比。
但因为带着怀疑之心，所见便处处有蹊跷。
他手上茧子，那模样绝对不止是练琴四五年能磨出来。
冷淡道：“有哥呢。”
宁馥眨眨眼。
她搜索下回忆，至少在原女配记忆中，从入学，好像就没怎在学校附近这两个位置看见过大陈小陈以外乞丐。
似乎也没发生过抢地盘欺负人或者乞丐们打架斗殴事件。
可能是地盘已经划分好。小陈有他哥“撑腰”，没人敢来欺负他是个瞎子。
就像他们突然对视样。
宁馥悚然惊。
小陈起伏胸膛却突然平复下去，他眼睛刚刚迸射出丝微光也飞快地消失，在昏暗光线中，两只眼睛就像死鱼眼珠子，动也不动。
他为什要说谎呢？
眼瞎后练出二胡技艺故事，让小陈行为与其说是乞讨，不如说是卖艺。后者显然更令人尊敬，——
也能得到更多钱。
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小陈又拉编《二泉映月》。
这可能是今天最后遍，因为他该回“家”去。他开始整理，摸索着将琴弓数组起来。
宁馥看他手上似乎有茧子，便道：“能给看看你手吗？”
小陈有些警惕，但似乎是想到宁馥这些天来“诚意”，将手伸出来。
常握琴弓位置确实都有层茧子。
茧子是老茧，他手上还有些细碎伤痕，可能是这些年伤到，又或者当初在工地打工时难免伤口，但依旧无法遮盖那拉琴磨出印记。
如果不练上十几年，是磨不出这样老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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