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喝酒嘛,当然也免不了和朋友们玩上几把。
他看见屋里的情形,被酒精迷醉的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直愣愣地瞪了一会眼睛,“你是谁?那丫头的老师吗?”
男人说话含混不清,声音却很大,他道:“她那什么钱,我们不交了,正好,让、让她退…退学!”
花儿在角落里,发出一声啜泣。
男人充血的眼睛上下打量,突然笑了,大着舌头道:“我们家的、闲事,你……你少管!不过老师……老师还挺漂亮的……”他朝年轻女孩走过去,根本罔顾自己的妻子尚且在场,“你陪我一会儿,我让那赔钱货继续上学,怎么样?”
她拥有她!
这是她的家事,没人有资格来管!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反驳,王梅却骤然对上那年轻女孩燃烧的双眼,她猛地一颤,话到嘴边就失了气势。
“我……我也是心疼她的。你不懂。”
女孩发出一声嗤笑。
个玩意儿,是不是?”
她一步步走进这逼仄杂乱的房间,如同一步步走进自己所有不堪的记忆。
王梅不断后退,呼吸急促。
她想要反驳,想要指责这个不容分说就闯进她家里,对她管教孩子横插一杠的年轻人。
可是她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生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梅哭叫着冲上去拉他的胳膊,被他一把甩开:“自己照照镜子去!老子当年是迷了心窍了才找你这么个丑婆娘!”
他平日里是不敢和上门的陌生人这样讲话的。但半斤假酒下了肚,再加上今天处处气不顺,邪火登时窜上心头。
“——啊!”
然而在下一瞬,男人脸上*邪的笑容就变得僵硬扭曲,他
她淡淡道:“我刚刚没有说中你么?”
“我不但懂你,我更懂她。”她说的是袁小朵。“你可知道,她是一个人,不是个物件?!”
她一声断喝,让王梅剧烈地哆嗦了一下,不知不觉落下泪来,和满脸的冷汗混在一起。
这时,袁志刚回来了。
他推门进屋,要拿落在家中外衣。外衣的衣兜里有两千块钱,是王梅一个月的工资。
也许,是她本就心虚。
王梅生性懦弱,长期被袁志刚监禁和精神羞辱控制,平时就是个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人,见过她的人都要说一句她内向不会处事,是个极顾家的女人。
在所有人面前,她都是老实内向、软弱可欺的。只有回家关起门来教训袁小朵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也能向个泼妇一样尖声怒骂,动手打人。
袁小朵是她的孩子。是属于她的。天然就应该受她的管教。
她给了袁小朵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