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登山镐敲在山体上声响令人牙酸。
那个同行女记者,手握镐,手已经抓住整个人半身栽出山道老汪!
“不许乱!”班长第反应便是声大喝,队伍半丝不敢乱动,前后两个战士抢上去协助,将已经完全失去平衡、只靠宁馥只手才没有跌下去老汪拉回来。
百六七十斤大男人加上台将近二十斤设备,她竟然死死拉住?!
常年低温下坚硬山壁,登山镐竟然支撑
队伍行进雪山峭壁上,这是最危险段路。他们另侧,就是万丈深冰涧,所有人都要紧贴岩壁走,班长千叮咛万嘱咐,叫两位记者别朝下看。
这条路他走无数回,现在往那深涧里看,还觉得心惊肉跳。
班长同志路都在心中默默念叨,过这段路就好走。但只要在这段山路上出事,那就是要命事。
在海拔五千多米,昼夜温差能达到三十度雪山里,他们巡逻队很少遇见野生动物,更别提“敌情”。这里天险本身,既是边境线最天然守护者,也是他们这些战士最大“敌人”。
怕啥来啥。
意力在两个记者身上,路程过半,他才突然意识到个自己在哨所当兵八年前所未见奇迹——
这个女记者,竟然大气都不喘?!
他甚至干件蠢事——悄悄凑到宁馥身旁行进,想听听她呼吸声。
只看她步幅步速,她是绝对没有出现缺氧不适情况。可是,可是这怎可能?!刚上山新兵走这条线最后都要连拖带拽,今天班长早就悄悄安排三个战士,嘱咐他们走到最后两位记者不成时候,个负责搀扶那男,另外两个就负责轮流背那个女。
她怎可能不累呢?!
走在宁馥前面老汪脚下滑——
整个人朝山道另侧踉跄摔倒!
电光石火,几乎谁都没反应过来。
班长同志眼前花,来不及!
如果从这里掉下去,别说生还,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定找得到!
班长同志不知道他动作已被宁馥看在眼中。
“脚力也是记者必修课和基本功。”走在班长身旁年轻女记者突然开口,把他吓跳。
往常所说“脚力”,指是进线下基层,不过在现在情境下,宁馥很单纯地指体能。记录者往往需要比被记录者看得更远,也走得更远。
班长惊叹,“你们也不容易啊!”
那点儿小觑之心也赶紧收起来。——他原本想着,这群文化人儿都是在大城市里坐办公室玩笔杆子秀才呢,身娇肉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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