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前面学员已经依次跳下。
碧蓝天空中,伞花朵朵绽开。
有人突然从后面插到徐苏前头。是罗松雪。
她脸上并没有笑意,看起来十分严肃,甚至还有些不耐。
——就像三好学生在试图认真学习时被邻座两个学渣互扔揉成团卫生纸打扰到之后情绪,有点不屑,有点生气,还有点迫不及待地想从这场诡异大战中抽身离开专心搞事业。
这是他们高空第跳。
飞行员当然不会恐高,但坐在机舱内听着马达轰鸣,伞降舱门打开,烈烈狂风瞬间冲进机舱,学员们还是略微有点脸色发白。
徐苏悄悄抓抓宁馥手。
宁馥笑笑,低声道:“要不要在你前面跳?”
徐苏在队列中排在她前面。
实跳那天天气好极。这日子也是基地千挑万选出来——毕竟是这群金蛋蛋第次真正伞降,气候条件都是往好选,否则万出点什事,这责任可真是泰山压顶。
早上六点准时到集合地,人副装具,个背囊,算是轻装跳伞。六十人像等距种植六十颗小蘑菇,老老实实地蹲着,等天边雾气散尽,露出鱼肚白色。
他们坐运-12D运输机进行跳伞,这是最新投放机型,速度快,爬升能力也强,但唯问题就是从起飞到空头准备时间大大缩短,对投放员和伞兵们都是个考验。
飞行学院军校生们这短短七天日子过得可不容易。从伞降理论、地面动作,到特情处置和降落伞折叠,直接遭受空降兵部队“填鸭”式教学,这才有上机资格。
——只不过这回他们上天可不是为去飞,而是为再跳下来。
总之就是表达这个意思:瞧不上。
徐苏大大地翻个白眼,往前大步,重又挤到罗松雪前面,回过头来还朝她做个趾高气扬鬼脸,随即和宁馥挤眉
她咬咬牙,心中好强还是占上风,徐苏眼中灼灼生光,“不怕。先跳个,给你打个样子!”
宁馥也笑。
他们脸上都涂伪装油彩,在昏暗机舱之中面目都看不清楚,就两排白森森牙齿格外醒目。
“不许喧哗!”空投员大声吼道。
两人噤声,但大家气氛却在不觉间放松些。
天将破晓。
随着空降兵连长口令,学员们列队,登机。
飞机爬升至两千米高空。
选这个高度也是为给学员们个挑战,反正他们也不是真正伞兵,跳伞也多是在飞机故障情况下弹射出舱,对落点要求并不高。
不要求精准,只要求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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