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阵清风拂过,刚好自议事厅敞开大门吹进来,华轩倾身帮宁馥压住微微浮动纸张。
这风吹得人浑身舒畅,华轩忍不住轻轻吸口气。
这风也吹来丝淡淡香味。
他莫名其妙地脸红。
山寨
华轩识字,但不会写。
宁馥毛笔字写得很漂亮。
她初学颜,再学柳,后来在扮演女官世界里为勾搭皇帝,也写得手情意绵绵簪花小楷。
但她现在字,反而有种褪尽铅华朴拙。
着墨之处,铁画银钩。
——宁先生直接带着他们打土匪去。
大水,只有冲龙王庙,才知庙里藏着多少好东西!
松涂县周围,大大小小有七八个山匪据点和寨子,大家各分各地盘,平时虽有摩擦,但是也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
谁想到白马山办场喜事,打场大仗以后,这就如龙出浅滩,虎跃山林,地盘太小,觉得挤。
三个月里,白马寨几乎荡平松涂县附近所有山贼匪寨。
坐在铺有白虎皮椅子上,初秋天气已经热出身汗。
宁馥让那报信山匪离开。
“愿意留下,总会发生改变。”她微笑:“诉苦只是个开始。”
倒苦水,算细账,共同感情会将人凝聚在起,而共同目标会将人真正地团结起来。
为什鬼子要欺负咱?烧杀掳掠,占地不说,还要让中华万万人做他们奴隶!
华轩不会看字、赏字,但也觉得这几个字里有种透纸而出扑面而来磅礴。
他禁不住赞声“好!”
最怜君中宵舞,
“男儿到死心如铁”。
看试手,补天裂。
俘虏上百,收缴财物木仓支更是把山寨上几个常年半空着仓库都装满!
宁馥也兑现她组建侦查排时给大当家承诺——份军饷,十倍口粮!
华轩回想这梦幻般三个月,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他美人媳妇正站在几张八仙桌拼成长桌前,悬腕而书。
华轩走过去站到她旁边,去看那纸上内容。
为什地主要剥削咱?今天涨租,明天收债,扒你皮,榨干你血肉还不罢休!
阶级苦,民族恨,笔笔算清,盘散沙,也就慢慢凝练成钢铁。
待钢铁铸成,便可小试牛刀。
事实上,最近白马寨就已经干几件“大事”。
——宁先生最近还兼理山寨财政,她嘴上长挂着个叫什……“开源节流”词儿,直接打破白马寨日常经营惯例——守着位于要、地势险峻白马山,打劫绑票过往行人富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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