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离笑笑,神色却冷得令人生寒,“有些事情,连父皇都不知道,本王倒想知道,他又是从何而知。”
高管事听,没敢搭话,只在心里庆幸不已。
不管怎样,王爷没有事就好,这次可真是太凶险。
若是王爷歇下,若是三公子没有救下那只狼崽,更没有及时赶来,他们王爷,可就没命!
想到这里,高管事不禁喃喃道:“多亏三公子……”
再是那狼群。庄子建在山上,巡逻更是日不落,从未有过野兽出没痕迹,偏偏它们今晚就出现。
狼素来*诈狡猾,或许藏匿已久,趁侍卫不备之时长驱直入,或许是从深山绕入,总之,它们是直奔王爷而来。
“这样阴损法子,也不知是哪个天杀——”骂到半,高管事闭上嘴,跟他们王爷不对盘,统共就那几人,还都是贵人,哪是他能指着骂。
薛放离瞥他眼,知道他在想什,淡淡道:“不是他们。”
他大哥与那个女人,远没有这个脑子。
他想。
他从来都不是什好人,少年却对他盲目地信赖着。
他并不抵触扮作好人,就这样哄着少年,好像也不错,可薛放离又想起少年哭泣面容。
——垂着睫毛,眼泪无声滴落,成落难泥菩萨,被卷入人世苦海,狼狈又可怜。
怎会哭得这伤心呢?
三公子同情那狼崽,结果兜兜转转,竟是阴差阳错地救王爷命!
薛放离闻言,抬起眼,孙太医正在为江倦处理伤处,他脚踩在打碎琉璃灯上,碎片需要片片地取出来。
少年披着黑金色长袍,人坐在美人榻上,受伤脚抬起搭在软垫上,孙
——除对他各种习惯若指掌以外,这人似乎还知道不少事情。
从狼群主动撤离那刹那起,薛放离就确定是那碗鹿茸血酒有问题。他从不在外用食,无论是不是血酒,是否让他心绪不稳,这碗酒都会被打翻。
然而鹿茸血酒被人换成狼血酒,狼群为复仇追来别庄。
环套环,环环相扣,每步,都下是死棋。
可偏偏,幼狼还活着,少年执意要救它。
算。
薛放离动作顿,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听说庄子上来狼,高管事人都吓傻,他领着孙太医过来,就跪伏在薛放离脚底下痛哭流涕,“王爷,吓死奴才!”
王爷这遭,实在是来得太惊险!
先是来庄子上。他们王爷戒心重,用香料,从不许人贴身护卫,尤其是他打算休息,毕竟香料使用过度会让他夜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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