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再睡,那也得先回来才能睡,江倦这会儿困劲还没下去呢,他有气无力地说:“这早,雨还下得这大,王爷去哪儿?”
兰亭也不知
哭起来难哄,真与他生起气来,竟也这般难哄。
薛放离若有所思地垂下眼。
翌日。
在生命不可承受之痛里,晚睡早起,绝对被提名多次。
江倦被拉起来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兰亭喂他喝几口水,这才勉强清醒点,他问道:“你刚才说是谁来?”
知道过犹不及,薛放离打算返回凉风院,只是还未走出几步,“咯吱”声,门被打开,兰亭追过来。
“王爷。”
薛放离脚步顿,姿态散漫地抬起眼。
他来得仓促,浑身都还沾着水汽,湿黑发、殷红唇,颜色艳到极点,此刻江倦不在,他也不再刻意收敛身上戾气,就这在夜色中望来,竟有种阴冷黏腻感。
兰亭个哆嗦,只觉得与方才王爷判若两人,她也不敢多看,连忙低下头,小声地说:“公子、公子让王爷今晚别忘找人守在旁边,免得真再咳血。”
不少,薛放离看得颇是愉悦,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只是嗓音柔和地说:“你不必担心本王,今晚你个人,也可以静静。”
江倦:“?”
静静?
他忽然想起前两天,王爷承认他们成婚那日,他是故意对自己射箭,也是故意让几支箭堪堪擦过自己,把江倦吓个够呛。
江倦缓缓抬起头。
兰亭:“公主府上人。”
外面传来淅淅沥沥雨声,江倦又问:“王爷呢?”
兰亭回答:“管事说,王爷早就出去,还没回来,所以得您去见下客。”
下着雨还出去,这种天气,就适合赖在床上。
江倦懒趴趴地往后倒,点也不想营业,兰亭把他拉起来,好笑不已地说:“公子,回来再睡便是。”
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本王知道。”
再怎与他生气,也还是在担心着他。
可是这点担心又怎够?
闻不到少年味道,无法把少年抱个满怀,只这点担心,远远无法填满他欲壑。
要想个办法,早点把人哄好。
“砰”声,他甩开薛放离手,迅速合上窗户还上锁,新仇加旧恨,江倦还都是受骗者,必不可能再陪床。
薛放离:“……”
他看着合上窗户,眉头轻轻动,颇是意外江倦怎不吃这套。
不过很快,薛放离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他轻啧声,神色遗憾不已。
——今晚是真抱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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