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永安侯府之前,公府胡管事来趟沈沅院子。
沈沅同他在漪蝶厅落座后,胡管事便态度和蔼地将陆家家业大抵同沈沅交代番。
听着那近百间田庄和铺面,还有其余置业,沈沅顿时觉得,直生活在扬州她,还是有些像井底之蛙。
听胡管事这讲,沈沅更是觉得,那康平伯府真不算什,且伯府面积,统共也就比她现在住院子大两倍多,只能算是个小小府宅。
祈朝律法是不怎会保护女子财产权和继承权,舅舅唐文彬固然宠爱她,在入京师前便给她准备大笔嫁妆。
沈沅脸蛋有些垮下来,陆之昀已帮她将地上耳坠拾起来,待他复又坐回床处后,便又命道:“把手伸出来。”
沈沅耐着心中不解,却还是依着他言语照做。
待那触感微凉耳铛落在她手心后,陆之昀复又嗓音低沉道:“你是真很娇气。”
可能是因为他性格过于强势,年纪又比她稍长些,所以沈沅能明显觉出,陆之昀同她讲话时从来都没有说过什重话,语气也会刻意地放缓放和。
如果不是如此,她在他面前定是会很紧张。
是个武将,有些举动就是很粗鲁,这又丢耳环又拍她那处,那行径同个莽夫也没什区别。
沈沅思忖事情时,神情却丝毫不显精明,反是会存些纤柔无依楚楚之态。
陆之昀不动声色地将她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正此时,他竟是自言自语地说两个字——
“娇气。”
但是身为继母刘氏,如果因为她没嫁出去而克扣这笔钱,也只会被人说上句不够厚道,却不会受到律法上惩罚。
如果祈朝女子改嫁或是被休,那她带到前夫府宅里嫁妆,也得全留给夫家,变成她前夫家合法财产。
沈沅前世被陆谌休弃时,手头上嫁妆其实还有个几千两现银,有时陆谌俸禄不够用,伯府那些置业还收不上租来,沈沅就会拿自己嫁妆来供伯府周转。
但是等她被送到庄子里后,这些钱她自
适才他语气就很温醇。
可是沈沅这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忿。
她可真是没想到,陆之昀竟然会觉得她娇气。
——
次日清晨。
沈沅芙蓉面微微怔。
这…是在说她吗?
她向自诩,从小到大都没有世家女身上应有娇气,就连舅母罗氏都夸她是个点都不娇气贤惠姑娘。
怎她什都没做,只是看陆之昀眼。
落在他眼中,就成娇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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