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侧太师椅处陆之昀,修长大手轻轻地搭在扶手上,薄唇之旁,却多丝若有似无笑意。
只是这笑意,却浸些冰冷锐利。
陆谌说罢,他身旁头戴獬豸冠御史们也皆都微微变色,却说陆谌如今在都察院中资历虽浅,官阶亦不高,却也属于大祈言官队伍中员。
言官都是位卑,但权重,靠就是那副铮铮傲骨和气节,敢于谏诤君主,也敢于弹劾如陆之昀这样权臣。
在陆之昀未做大祈首辅之前,这言官和内阁之间,可谓是种互相倾轧关系。
侍从没敢再迟疑,毕竟如今燕国藩王尉迟衍还病着,且已经病两年,整个藩司政务也都担在这位年轻世子肩上。
尉迟衍时常缠绵病榻,整个燕国藩司中,说最算人,也便成这位燕王世子尉迟靖。
——
次日,禁城金銮大殿。
小皇帝身着明黄冕衣,端坐在龙椅上,虽强撑着精神,面上却透着几分淡淡乌青,倒像是被疾病缠身模样。
处置?”
尉迟靖蹲下身子,又端详番唐禹霖面庞,低声问道:“他是中新科进士吧?”
侍从答:“应该是,属下在汇丰楼外,看见这厮被榜下捉婿。”
尉迟靖淡声道嗯。
随即又道:“正巧们藩司空出许多官位,就把这个醉鬼也并带回燕国去罢。”
那时朝局虽有广开言路清明之象,但此前许多内阁成员,为争夺首辅之位,也曾笼络过言官,或是干脆将自己培养门生送到言官队伍中,好让这些言官成为他们竞争首辅之位工具。
而陆之昀做首辅后,这言官集团却很少会像前朝般,每次大朝都要弹劾弹劾当朝宰辅。且陆之昀算是文官比较拥护领袖,他虽为世
小禄子戴盖耳笼冠,手持拂尘站在龙椅旁。
却听皇帝扬声问向殿中站着文武百官,道:“诸位卿家,还有朝务要禀奏吗?”
从皇帝这个角度看去,众朝臣手持着笏牌,在听罢他问话后,也下意识地彼此看去,乌纱帽长翅都相触到处。
小禄子见状,便知现下应是没有*员要参奏,刚要大挥拂尘,唤句退朝,却听数十丈开外距离,竟是传来道铿锵有力声音:“臣有事要奏!”
话落,众*员皆都循着声音看过去。
“这……”
侍从不禁微微地阔阔眼眸。
尉迟靖直起身子后,身形瞧着也愈发地高大颀长,泠泠月色下,他清隽眼眸也蓦地变深几分。
“带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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