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致的眉眼像高高悬在空中的圆月弯刀,隔了片云也透出锋利和寒冷,即使穿着不昂贵的普通演出礼服,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难以接近。
“您于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绝非雪中送炭!”
林天成登时眸光一震。
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清晰地认识到了一点——林渐西和林瑜是完全不同的。
林渐西孤苦伶仃漂泊在外,却可以把最烂的牌打出最好的结局,不仅学业颇有建树,并且已经可以预见将来事业上的成功,就连感情方面,韩沉非和乔默川这样的青年才俊也被他牢牢攥在手心里——而且是同时。
脸上很平静,语带感慨,眼里却含着明晃晃的讥讽。
“一岁不到我就与您失去联系,而我现在已经快二十一了,二十年杳无音信,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想就不必事无巨细向您汇报了。”
闻言,中年男人立马极为不悦地锁眉,脸上沟壑加深,语气深沉似海带着迫人的压力:“但我始终是你父亲!”
“我知道。”然而林渐西却毫不回避地直视着眼前威严的男人,眸底没有一丝惧怕:“您应该已经事先调查过我,但也许不太全面,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亲口告诉您。”
“我在福利院生活了那么多年,靠的是z.府和企业的爱心资助,长大以后考上科大,半工半读同时做最高额的几份兼职还了助学贷款,攒了生活费,现在甚至还有闲钱投资。”
即便没有雄厚的家庭背景资源做支撑,这个人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所以他有叫板的资格,也有忤逆的权利,因为他从来没有依靠过自己!
是以对他来说,这忽然冒出来的亲情仿佛只是不值一提的东西,根本无关痛痒。
思及此,林天成忍不住轻轻地抽了一口气,在这样的情况下,心里反而忽然涌上来一股难得的温情。
“
他用最平淡的口吻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一步一步靠双手打拼出来的成绩,语气没有一点炫耀,却莫名让人觉得望而生畏。
“我的实习在傅氏尧安分部的PTE实验室,手上有两个最前沿的科研项目,同时也参与总集团的公益投资,将来毕设的导师是张教授,目前的研究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独立发表SCI。”
他语速很快,字正腔圆十分清晰,落到耳朵里完全是振聋发聩的程度,通篇没有指责,却又句句都是指责,好像有点隐晦,却又直白得叫人抬不起头来。
林天成艰难地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开口辩驳道:“可是林家会给你更大的助力……”
“是,这点我不否认,但是我希望您明白一点——”